突然,馬車猛地一顛,邱予初脫離座位。

崔羨眼疾手快地拉住邱予初的手臂,將她重新扶回座位。

“怎麼了?”崔羨向外問道。

外面的車伕回應:“公子,剛剛路面有石頭,馬車速度太快,避閃不及,請恕罪!”

“當心些!”崔羨正色道。

“知道了,少主!”

邱予初掀開車簾,好像看見不遠處就是碼頭,轉頭問車伕:“是不是要到滄州了?”

“回十公主,是的,大概一刻鐘就到滄州了。”

邱予初轉頭對崔羨說:“滄州水路到揚州按照平常可能也要兩天的路程,可否有辦法快些?”

崔羨星眸一轉,思慮深重:“兩天確實有點長,我已經聯絡到最快的船,看看能不能早些到,不過也得考慮安全事宜!”

邱予初微微挑眉,確實如此。看來還是急不得!

沉默間,馬車已經停下,車伕掀開車簾:“公主、少主已經到滄州碼頭了!”

崔羨連忙起身,先行下馬車,轉身對邱予初伸出雙手。

嗯?什麼意思?是要扶她嗎?邱予初有些矛盾,萬一待會兒又引起誤會那多尷尬!

崔羨看著邱予初面色糾結,心下覺得好笑,不再逗她:“快來!”

邱予初斷定崔羨確實是扶她,才搭上他的手臂下了馬車。

滄州的碼頭還是繁忙異常,河中船隻如過江之鯽。

碼頭旁停靠著四艘巨大的帆船,長約五十米,寬約十五米,規模之大令人咂舌。每一艘足足可以容納三百餘人。邱予初再次感嘆崔羨的實力。

幸好有此實力的人在朝堂之上,可以造福百姓。

崔羨吩咐車伕:“拿著包袱。”

後面的禁軍隊伍已穿上便裝,抵達碼頭。崔羨跟禁軍首領低語幾句,禁軍有序上了船。

為了不耽誤時間,二人也快速上了船,船隻順流而下,一路疾行。

邱予初上船之後,在甲板上觀看兩岸運河水勢。

滄州地界的運河河段還好,沒有明顯的漲勢。聽之前的探子說前幾日揚州突下暴雨,河水暴漲,順流而下,餘杭地處海灣,地勢平坦,洩洪不及,變成一片澤國。

邱予初暗暗嘆氣,看樣子形勢不容樂觀。

崔羨交代好事情後,也從內艙出來,看到邱予初在甲板上發呆,神色漠然,垂眸走過去。

開解道:“我已安排好,不必擔憂!”

邱予初抬眸一看,怎麼這會這麼正常了?隨即微微點頭。

夜幕降臨,晚風輕輕吹過,湖面捲起層層碧波。

“公主,少主我們到揚州了。”船家跑到甲板上通知二人。

“好!”邱予初喜不自勝,跑到內艙,準備下船。

崔羨跟在後面,唇角輕揚。

“少主!陳言有事稟報!”岸上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畢恭畢敬地迎上來,面色凝重。

“請講!陳叔!”

“少主,揚州到餘杭的官道因為山體滑坡,淤泥石塊堵塞,有些嚴重之處更是直接垮塌,馬匹車輛都無法透過!今夜怕是趕不了路了!”陳叔鄭重其事地回道。

崔羨眉頭緊蹙:“當務之急不應該是清除淤泥嗎?”

“回少主,已經有兩百名夥計在開始清淤,只是垮塌之處太多,一時之間清不過來!可否增派援軍?”陳言心中如捶鼓,平日就聽聞少主平日淡漠寡言,不苟言笑,如今一見果然如此,愈發仔細地回答問題。

崔羨幾不可聞地點頭,轉頭跟禁軍首領低語幾句。

禁軍跟在陳言後面,一行人浩浩蕩蕩趕往官道,趕緊著手清淤。

禁軍首領將禁軍分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