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

“奴才在!”陳立垂首聽命。

“今晚,大牢遭遇刺客,一眾衙役奮力抵抗,終不敵武功高強的刺客,全部遭遇不測!朕深感痛心,每戶賠償五十兩銀子,子女可入郡學唸書,食宿免費!”說完,抬手拂上眼角,擦拭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皇帝略微沉吟:“安撫家屬的差事交給老五去辦,馬上!”

陳立越發低首,恭順回應:“是!”

“慢著!”皇帝把陳立叫回。

“陛下請吩咐!”

“知府被刺客殺死,身首異處,算是死有餘辜。縣令被嚇至瘋癲,行如痴傻,流放嶺南!”皇帝抬眼敲向陳立,著重強調“身首異處、死有餘辜。”

陳立一凜:“奴才明白,陛下放心!”

東方泛白,晨露熹微。

霧色瀰漫,忽濃忽淡,在空氣中旖旎繚繞。露珠於草間翻滾,閃爍著透徹的光芒。

一陣清風拂來,滾滾露珠跌落青翠的草間,倏忽不見。百花搖曳,散發著誘人的花香,引來蝶飛蜂舞。

邱予初洗漱完畢,準備用膳。

“你這有好吃的沒?”邱景湛從外面進來,一下坐在桌前。

“怎麼?府衙沒東西吃嗎?”邱予初覺得好笑。

“別提了,忙著辦差,沒時間吃!”邱景湛拿起一塊點心塞進嘴裡,倒了杯熱茶嘬著。

“這還有很多呢!慢慢吃!”邱予初把點心盤子推到邱景湛面前,又倒了一杯熱茶送到他手裡。

幾塊點心下肚,才覺得腹中有物,邱景湛順了口氣,撇嘴說道:“我後半夜跑了幾十戶人家……”

“大半夜的還擾民?”邱予初疑惑。

“你不知道……”邱景湛湊近邱予初耳邊,悄悄把晚上刺客襲牢的事說了。

邱予初面色凝重:“還有這等事?大牢的安防是擺設嗎?”

“千真萬確!”邱景湛略微點頭。

“父皇沒動怒?”邱予初眸色一深,追問。

“知府和衙役全死了,動什麼怒?”邱景湛如是回道。

“父皇派我給每戶家屬送五十兩撫卹金,還准許他們的子女日後在郡學唸書,算是補償!可把我累死了!”

邱予初美眸一挑:“讓你去安撫家屬?”

“對啊!所以這會兒才吃上你屋裡的幾塊點心……”邱景湛餓得沒脾氣。

邱予初忽而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好事一樁!累點怕什麼?”

“什麼好事?累得……”邱景湛看著邱予初眉眼含笑,驀地明白了什麼。

“我說為什麼那麼多人還讓我去……”邱景湛薄唇一抿,眼底閃過奇異的光芒。

“不過,我在想上次文相禮在大牢裡待得好好的,到了知府這裡怎麼就……”邱予初不再理會邱景湛,自顧自疑惑道。

“也是!不過我聽說這幾個老頭子骨頭硬得很,愣是扛過了幾次大刑,都不透露半分訊息,也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邱景湛又拿了一塊點心。

“骨頭硬?”邱予初沉吟片刻,豁然開朗。

“你笑什麼?”邱景湛不明所以。

“沒什麼!吃你的點心吧!”邱予初不再詳說,轉而問道,“對了,那個魏遲呢?”

“江慕之在看著他,應該在他家!”

邱予初略略點頭,不再言語。

“我要走了……今天結案。”邱景湛往嘴裡塞了一塊點心,手裡還拿了兩塊,跑出門去。

邱予初搖搖頭暗笑,喃喃自語,“魏遲?”

巳時,府衙門口,人頭攢動,兩名衙役貼好告示。

人群中一名書生擠到前排,朗聲讀道,“乾坤朗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