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等待。

現在是午膳時辰,皇后此時召她前來,就是要先讓她跪上兩個時辰,趁機磋磨磋磨她。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邱予初感到腰背痠軟,腿腳麻木如針刺般疼痛。

不由得躬身垂首,給腰背一點時間緩衝,深吐一口氣,咬牙堅持著,額頭上滲出密密的汗滴。

邱予初後悔沒早點吃飯,現在真是又累又餓。

不知道思洛能否聽懂她的暗示。再不來人她可就要暈了啊!

殿外一陣喧譁,邱予初直起身子,恢復最初的姿態。

容貴妃在侍女的攙扶下進到正殿,看到邱予初跪在地上,驚訝嚷道,“十公主怎麼跪在皇后宮裡?”

邱予初抬眼望去,女子三十上下的年紀,一身紫色祥瑞錦繡外袍逶迤拖地,堆雲般的長髮被隨意挽成靈蛇髻,發側的鏤金步搖垂下細細的流蘇,搖曳生姿。

邱予初俯身行了一禮,回到“拜見容貴妃娘娘,皇后娘娘宣予初問話,故在此等候。”

容貴妃轉頭審問帶邱予初來的侍女,“皇后娘娘呢?”

侍女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回答。

容貴妃冷哼一聲,柔美的聲線全是不滿:“這皇后宮裡的人越發會當差了,見到本宮來不僅不報,還讓公主在這跪著,這是何道理啊?看來本宮得去找皇上問個緣由。 ”

“本宮來遲了,容妃妹妹莫怪!”皇后一身正紅色千工繡鏤刻蜀錦,金絲銀線交織出精美花紋,如雲的青絲高高挽起,頭戴珠寶花蝶金冠,搭著侍女的手緩緩移動到殿內。

隨後轉向邱予初,笑得溫和,屈身扶住她的手臂,“十公主來了,快快起來,你這孩子也是實誠心眼,本宮竟不知你跪在這裡候了這麼久。”

驀地,斂了笑意,面上肅然問道,“容貴妃和十公主已到,為何沒有通傳?”

那侍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請皇后娘娘、容貴妃娘娘,十公主恕罪。皇后娘娘前幾日主持六藝會太過勞累,夜夜無法安眠,奴婢於心不忍。今日得閒小憩,奴婢便沒有通傳,請娘娘責罰。”

說完,轉身又磕向邱予初,“請十公主恕罪!”

邱予初半曲著身體,輕撫自己麻木不堪的雙膝。這麼拙劣的藉口當她好糊弄?

隨後,挺直腰背,清晰出聲,“你確實有罪!”

皇后神情滯了一瞬,眼底寒光劃過。

“第一,母后宣我問話,你將我帶到這裡不聞不問,不通傳母后,任由我在此處跪了一個時辰。這會讓闔宮上下以為母后因我進入太學而故意刁難我!你不僅敗壞母后賢德的名聲,更是陷母后於不仁。”

“第二,你作為奴婢,私自做主不通傳,未盡職責,枉顧宮規、以下犯上。此二罪你難逃干係!”

邱予初分條縷析,娓娓道來。

皇后眉梢一揚,鳳目促狹,眼神凌厲。伶牙俐齒、能言善辯!真是個棘手的。

地上的侍女背脊一僵,驚恐地看向皇后。

“不過此奴婢也是擔憂母后鳳體,其心可鑑,還望母后從輕發落。”邱予初淺淺一笑,她倒要看看皇后會如何處置。

許久未言的容貴妃也幫腔,掩面輕笑,“都說皇后娘娘十分注重禮樂法度、不僅嚴於律己、還御下有方,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皇后瞥了一眼地上的侍女,凜然正色,“歲綠藐視宮規,以下犯上,杖責三十,罰入辛者庫,永不敘用。”

“皇后娘娘饒命啊!饒命啊!歲綠再也不敢了!”歲綠匍匐在地,扯住皇后的衣角哀求。

“放肆,竟敢拉扯皇后娘娘的鳳袍,快把她拖下去。”另一名侍女連忙薅開她的手,大聲喊叫門外的太監們。

“母后,其實歲綠也是考量您的鳳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