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君無為,而民自化:君好靜,而民自正;君無事,而民自富;君無慾,而民自樸。這些是為君之道。”邱予初說得認真。

“那為民之道呢?”常遇青追問。

“私以為,民無為,則君自治;民無事,則君自安;民無慾,則君自閒。”

常遇青臉色如常。

邱予初內心犯迷糊,這答案皆是書中所講,太過平淡,毫無新意,於是補充道。

“萬事萬物皆有規律,譬如:人生而不同,有人聰穎,有人愚笨,有人開悟,有人冥頑,教化其實只能改變本身能改變的東西,有些劣性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無為而治很有必要。”

“所以有人能被教化,而有人……不能!”邱予初盯著常遇青的臉色說道。

“哦?你是意有所指?”常遇青唇角輕揚,嘴角微彎。

“我只是在舉例證而已。”邱予初連忙否認。

“那你能被教化嗎?”常遇青饒有興趣。

\"先生試試不就知道了!”邱予初鄭重其事地彎腰作揖禮。

常遇青盯了她半晌,認真且靈透,謙遜又刻苦,忽而笑了。

“你可願到太學做監記旁聽?”

邱予初瞪大雙眼,無比驚喜,“真的可以嗎?”

“但是有條件,太學從古至今都只有男子,且多是皇族貴胄,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你在此處得束髮,著男裝,不施粉黛,可以做到嗎?”常遇青試探道。

“當然可以。”邱予初連忙答應,她可太能做到了好吧!

“再者,我每次講學,你在旁聽學記錄,每日都要將所講謄寫在案,並且要加上自己的見解。”常遇青繼續要求道。

“沒問題,能熟記所學才能有所見解。”

“好了,我累了,今日到此為止,你走吧!”常遇青擺手下逐客令,轉頭走進內室,不再搭理邱予初。

“是!”邱予初喜不自勝,告辭之後往外走。

“咳咳咳……”從辟雍殿出來,冷風吸入胸腔,引起劇烈咳嗽。

邱予初不以為然,此刻飛舞的雪花都可親極了,多年的願望終於得以實現,怎能不高興呢?

“你還知道回來?”思洛看著狼狽的邱予初,忍不住出聲責怪。

邱予初心中一動,眼中似有熱淚湧出。微笑著回應:“謝謝你,思洛姐,這麼晚還在等我。”

“你在發熱,不能亂跑,乖乖睡到床上去發汗。”思洛語重心長地說道。

“身子是自己的,怎能如此糟蹋?你若當我是姐姐,就聽我的。”

“我知道了,思洛姐,只是今晚我去辦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下次一定不會了。”

“好啦,我不管你辦什麼事,現在已是子時,你快去睡覺。”思洛放下熱了幾次的薑湯,出去關緊門。

“好!思洛姐你也去休息吧!”邱予初躺倒床上,和衣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