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陷落(上)(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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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燈光輕柔地覆在辦公室的桌上,那份墨跡未乾的合同,似是承載了無數的希望。老尤身姿筆挺,手中的鋼筆仿若有了生命,在紙張上落下最後一筆簽名時,沉穩且堅定,宣告著與奎木狼家工藝品廠的這筆鉅額訂單順利簽訂。這一紙契約,即將改寫許多境遇,奎木狼站在一旁,眼眸深處,回首接手家族生意後的漫漫征途,日子仿若被上了發條的舊鐘,機械地滴答前行。往來客戶皆是相熟多年的老面孔,雖保得根基無虞,卻也讓他在安穩中倍感憋悶,仿若困獸,急於衝破藩籬。於他而言,這生意場既是家族傳承的試煉場,更是他渴望證明自己的舞臺。 父親那如巍峨高山般的身影,始終矗立在他成長的道路盡頭,既是榜樣,亦是壓力來源。他盼著有朝一日,能憑自身之力攀越高峰,讓父親看到他的蛻變。此刻,這份翹首以盼的合同,宛如一把金光閃閃的鑰匙,解鎖了他通往父親認可之路的大門。他下意識地攥緊雙拳,指節泛白,似是要將過往的不甘、拼搏與此刻的榮耀,統統緊握在手。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飽含深意的笑容,那笑容裡,有苦盡甘來的釋然,有對未來躊躇滿志的豪情,更藏著一路走來,無數個不為人知的日夜中,默默嚥下的汗水與堅持。
自從成功斬獲那筆關鍵訂單,奎木狼對我就愈發信任了。他大手一揮,給了我一個副總的職務,乾脆利落地將公司的一應業務統統交到了我的手上,自此可以放心地讓我當領航員。
有一回,瞅著辦公室四下無人,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跟他交底:“奎木狼,咱可得開啟天窗說亮話了,我這人啊,天生就沒長著一張能在酒桌上縱橫捭闔的嘴,陪客戶喝酒這事兒,就跟讓旱鴨子下水似的,實在是為難。我心裡頭真正惦記的,是找個安靜地兒,貓著腰、沉下心,在設計圖紙和各種工藝研究之間搗鼓,琢磨那些個精妙玩意兒,這才是能讓我兩眼放光的事兒。”
說這話的時候,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就盼著這位“掌舵人”能體恤一下我這“技術流”的心思。 奎木狼聽我這麼一通說,眼珠子滴溜一轉,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重重地點了點頭,那模樣像是在心裡給我這番話蓋了個“理解”的戳。可誰知道呢,理想和現實之間,有時候就差了一道怎麼都跨不過去的鴻溝。每次大客戶大駕光臨,他就跟條件反射似的,一把拽上我,風風火火地直奔應酬的“戰場”。 到了酒桌上,那場面,真可謂是“燈光亂晃眼,酒杯碰得歡”。
我瞧著奎木狼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裡灌白酒,那氣勢,跟梁山好漢大碗喝酒有的一拼,眉頭都不皺一下,酒水咕嚕咕嚕下肚,旁人看了都得驚掉下巴。我在旁邊幾次想伸手攔下,話都到嘴邊了,又覺得不合適,心裡直犯嘀咕:這勸吧,好像是在擋人家的財路;不勸吧,眼睜睜看著他這麼個喝法,身體哪受得了。無奈之下,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場“酒水大戰”愈演愈烈,自己在一旁乾瞪眼,活脫脫一個“有心無力”的看客。
這段日子以來,我原以為生活總算能趨於平靜,那個如鬼魅般神秘的女人會就此淡出我的視線,不再攪擾我的日常。可現實卻結結實實地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證明我實在是低估了她的執著。 她時不時就會冒出來,頻繁地邀約我前往那金碧輝煌、宛如宮殿般奢華的香溪大酒店。我常常告訴自己,帶著任務,所以不得不去,其實也有我想見她的成分在。她每次像擠牙膏一樣,給我一點點線索,但是好似都幫不上什麼。
為何每次都要去,唐嬌時常問我,我本可以不用去,但是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彷彿是這些年對某人的懷念一般,我好像一時忘記了她原本做過的一切。不然就去吧,畢竟她身上有我和唐嬌需要的東西,但是要怎樣才能獲得呢?
每一次收到她的邀約,心底都會湧起一陣掙扎。理智在耳畔低語,告誡我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