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電話遞給唐嬌,她悄悄地開啟了藏在耳廓上的隱形錄音裝置,隨後用溫和的語氣說道:“鄭先生,這次會面就跟平常家屬見面一樣,您別緊張,我問的,都是些陳年舊事而已。”

鄭強點了點頭,可不知怎的,像是突然感知到了什麼,整個人瞬間變得有些焦慮起來,一隻手緊緊託著電話,另一隻手不停地摸著自己的耳垂,那動作雖小,但顯得慌亂而無措。

“鄭先生,時間有限,還請您配合回答幾個問題。您和寧懷遠認識嗎?”

鄭強聽到這個問題,明顯流露出抗拒的神情,但猶豫片刻後,還是微微點了點頭:“認識,他是我妻子的前夫,怎麼了?”

“那麼,您是怎麼認識他的?”

“還能怎麼認識,我其實和他不熟,但是不至於一面都沒見過吧。”

“陶麗娜其實不能算您的妻子吧,她既沒有和寧懷遠正式離婚,更談不上與您結婚吧!”

“小姑娘,我小看你了,這也被你查到了!”鄭強一臉冷笑道。

“陶麗娜離開寧懷遠之後,很多年都和您在同居,但是寧懷遠一直以為妻子失蹤了,這事直到殺人騙保案後,他才知曉這件事。”

鄭強卻好似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沉默不語。

唐嬌馬上追問道:“或者我換個問法,在寧懷遠和陶麗娜的這段婚姻中,你們之間保持的是什麼樣的關係?”

“我再說一遍,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這時,唐嬌拿出黃浩和馬正明的照片,輕聲問道:“您應該也認識照片裡面的這兩位吧?”

“我不認識!”

“您再仔細看看,這個黃浩曾是第二紡織廠的工人,因為強姦罪,被開除了!”

鄭強看到照片,情緒瞬間激動起來,雙眼惡狠狠地盯著唐嬌,低聲質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您應該在寧懷遠他們結婚前,就認識陶麗娜了。”

“我再說一遍,我不認識!”

“鄭先生,從您的眼神裡,我似乎已經得到答案了。你們不僅認識,還很熟悉,我有你們的通話記錄,看起來還挺頻繁的,請您看一下這張紙上的內容。”唐嬌說完將一張通話記錄列印件貼在了玻璃上。

鄭強被唐嬌那犀利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虛,僅僅十幾秒鐘,便將頭轉向了一側,不敢再與她對視。

“鄭先生,您認識圖片中的這件物品嗎?”唐嬌說著,舉起了一張雙魚紋銅鏡的照片。一旁的我,正清楚地看到鄭強臉上那幾近崩潰的表情。

鄭強看著圖片,一言不發。

“鄭先生,您認識圖片中的計程車嗎?”唐嬌緊接著又拿出一張照片,那正是寧懷遠生前開的計程車照片,上面還有清晰的車牌號。

鄭強撓著頭,強忍著內心的波動,故作鎮定地說道:“不好意思,你這些照片的人和物,我都不認識!”

“鄭先生,我們在這輛車內提取到了多名犯罪嫌疑人的指紋……如果你和寧懷遠不熟悉,應該不會上他的車,更不會在車上留下了痕跡。”

我在一旁觀察著鄭強的回答,他的額頭微微出汗,臉漲得通紅。

“鄭先生,為什麼陶園園不姓寧?我想你也應該清楚吧!為什麼陶麗娜離家出走,只帶走了陶園園,而放棄了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寧磊,我想,你應該也知道原因吧……

此時鄭強已經迫不及待結束通話了電話,大聲說道:“報告!報告!我要回去!”

鄭強再也無法忍受,彷彿多待一刻都會讓他崩潰,迫不及待地想要結束這場會面,獄警也隨即押送他離開了。

從監獄出來後,唐嬌的車停在了銀杏樹大道的路邊。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金黃色樹葉,彷彿是希望之光,我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