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龍之緣(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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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分散逐風轉,此已非常身。
這是葉教授常對我說的一句經典的話,他是葉穎的父親。記得初次與他相識的時候,那獨特的學者風貌讓我至今都難以忘懷。我對他既尊敬,也有一些忌憚,倒不全是因為他是葉穎的父親,而是他會時時給你一種人生導師的感覺,但是這裡並沒有什麼不敬的意思,在那個年代,這個名稱至少是純純的褒義詞。
葉教授生就一張國字臉,輪廓分明,線條硬朗,從那臉龐上,便能隱隱感受到幾分莊重與堅毅的氣質,彷彿歲月沉澱下來的穩重都鐫刻在了這張臉上。他的面板是暗黃的色澤,那可不是普通的膚色,彷彿歷經了諸多風霜的洗禮,每一道痕跡裡似乎都藏著故事。尤其是那額頭,一道道如刀刻般的皺紋橫亙其上,像是歲月這位無情的雕刻師留下的印記,見證著他一路走來所經歷的風風雨雨。他鼻樑上那副板材寬邊眼鏡,更是點睛之筆呢。當他戴上眼鏡的時候,整個人瞬間又多了幾分儒雅的氣質,看上去就是那種學識淵博、滿腹經綸的感覺,目光裡都透著智慧。再看他的頭髮,微微有些長了,卻並不顯得凌亂,而是柔順地披在腦後側,倒是給這份莊重添了些許隨性自在的感覺,非常灑脫。
平日裡,他的穿著總是很有自己的風格,常是毛衣搭配西褲的裝扮。毛衣的柔軟質感中和了西褲的硬朗,整體看上去既簡約又不失沉穩,和他的學者身份相得益彰。時常會在毛衣的左胸處別上一枚毛主席紀念章,那獎章在深紅色毛衣的映襯下,彷彿承載著他兒時對那段歷史的敬重與情懷。
“葉教授好!”我第一次見他時,給他鞠了個躬。
“別客氣,叫葉叔就行!
他倒是隨性,但是我卻有一百個不自然,我的成長之路,並不算一帆風順,遭遇了太多本不該我這個年紀應該承受的事情,一兩件算成長,許多件就叫做不幸了。人生就像那蜿蜒曲折的山間小道,充滿了坎坷與波折,可誰能想到,許多年以後,我也能跟著葉教授潛心學習,這一切竟與高二那年暑假的一次遠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那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出遠門,而且是去到那麼遠的地方。那時候一時萎靡不振,很榮幸收到了葉教授父女的邀請。一路上,遇到的奇事也不少,就單說交通方面吧,我們的行程真叫個豐富多彩,其實就是在旅途的過程中玩得比較花,先是坐著綠皮火車,上車過了幾個小時,便不能忍受了,在狹小的空間,我望著窗外不斷變換的風景,連看了三天三夜,車廂一直在晃動,伴隨著火車哐當哐當的聲響,心裡一開始滿是對未知目的地的期待,後來唯一的要求就只想下車,無論到哪兒了都行。下了火車後,又換乘汽車,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才發現火車上的生活原來是如此美妙。雖然說長途汽車是臥鋪,聽起來似乎很美好,但是滿車廂都是臭腳丫子味兒,讓人無法忍受,我和葉穎睡覺時都要把鼻子蒙上才行,生怕上呼吸道感染。我搶過葉穎的香水就往身上和周圍撒,被她責怪了一頓!
“陳墨,你想幹嘛?這香水聞多了會暈的!”
暈?暈了也好,省得活受罪了,那長途汽車很破舊,在那顛簸的山路上搖晃著前行著。
後來遇到了水路,終於到了開心時刻,我們便撐起竹筏,玩得不亦樂乎,那竹筏在水面上晃晃悠悠的,我和葉穎打著水仗,全身都溼透了,隨著水流緩緩漂盪,河兩側的風景如畫。那優美的山水間成了我們那時唯一的眷戀。在一些路況更為複雜的地方,牛車就成了我們的交通工具,老牛慢悠悠地拉著車,一步一步,沉穩又踏實,只是那味兒,一點也不比車廂裡的小,它就拉著我們在山間小路上蜿蜒前行,我有時都不敢有大動作,在那山路,牛受驚了,可不是好玩的。
一路上,我們揹著沉重的行囊,沿著那蜿蜒曲折、崎嶇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