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的手怎麼了?”

“沒事,阿兮,我做外包時不小心弄的。”

“天氣熱了,傷口太深了,不容易癒合……”

阿兮纖細的手指輕柔地拿著碘伏和紗布,小心翼翼地為我換藥。她的眼神裡滿是心疼,那目光彷彿帶著溫度。她一邊仔細地塗抹著藥水,一邊忍不住埋怨道:“你看看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這不是糟踐自己嗎?”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像是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難過與擔憂。

她抬起頭,望著我,眼睛裡閃爍著淚光,“以後別再接那些外包工作了,咱們省著點花也夠的。我不想你再這麼辛苦,這麼累。” 我靜靜地看著她,心中五味雜陳。她是如此的懂事,如此的體貼,可我卻為了什麼呢?是友誼,還是責任,或者是……一次次地陷入困境,甚至讓自己受傷。

我微微苦笑,想要安慰她幾句,卻發現此時骨鯁在喉。此刻,手上的傷口傳來的疼痛彷彿變得微不足道,真正讓我痛徹心扉的,是內心深處對當下無奈的嘆息,對無法給予阿兮更好生活的愧疚。我望著阿兮那純真而又充滿關切的臉龐,暗暗決定,不能再讓她為我如此憂心。

“謝謝你,阿兮!”

在鷓海大學的足球場邊,我與景川坐在看臺上,我試圖把黃瑛的事情告訴他,但是也不能什麼話都說。

“景川,上次那事兒之後,阿瑛父親找不到了,你最近和阿瑛見面多嗎?”

“最近不太多,這不是很快要期末考試了。她怎麼了?”

“她需要你,抽空多關心關心吧!阿瑛生活上遇到點困難……她倔強,不肯說,我們也不能硬幫,她肯定不會接受,你可以幫幫她,但是不要那麼明顯!”

“你讓我怎麼做?”

“有一家坐落在距離藝術學院不遠的街角處的咖啡店,那裡環境很好,她每天放學可以去,下了班回宿舍也近……”

景川似有所知,我於是起身拍拍景川的肩膀,便離開了。

這手上受了傷可真是太不方便了,尤其是對於我這個平日裡愛騎摩托到處跑的人來說,四毛見狀,藉機騙走了摩托去騎幾天,現在只能暫時和心愛的摩托告別了。以往,總是隔三岔五就往畫室跑,可如今,正好藉著這個機會,能多陪陪阿兮了。週末我帶著她去遊樂場,坐摩天輪是她非常喜愛的專案。當座艙緩緩升高,我們彷彿遠離了地面的喧囂,置身於一個只密閉的小世界裡。透過窗戶,能俯瞰到遊樂場裡的各種景緻,阿兮總會興奮地指這指那,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看著她開心,我好像這手上的傷都不怎麼疼了。

“哥哥,你想念葉穎姐姐嗎?”

“你怎麼突然問起這事兒?”

“因為我想她了!”

我安慰道:“阿兮,你有什麼話,寫下來,我給你發電子郵件給她!”

“她還會回來嗎?”

我望著窗外,似乎這個問題一點也不好回答:“也許等你長大了,她就回來了……她也想念著你……”

這世上,大部分事情都不會如願,我大抵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心裡有時候還是會有些許期待,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和阿兮表達這些成年人的話題,或者說,我們自己都沒有長大。

那件事當景川安排好之後,而我能做的只是告訴阿瑛:“對她說:“阿瑛啊,街角那家咖啡館正在招服務員,我覺得你可以去試試,說不定挺適合你的呢。”阿瑛聽了,眼睛裡閃過一絲光亮,似乎看到了生活新的希望,便點頭答應了下來。之後,阿瑛就去了那家咖啡店開始工作。

說來也挺有意思的,我們許多同學得知阿瑛在那兒工作後,都特別關照,常常約著去那兒捧場。大家圍坐在一塊兒,點上幾杯香濃的咖啡,有說有笑。有時候,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