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給王家人熬藥的心思,分三成給道法。\"山上車也聞言面色尷尬、默默無語。

月圓夜再至,車也主動請師尊觀他破境。方七殺蹲在房梁啃糖餅,看那傻徒弟把築基丹當石子打水漂。子時陰氣最盛時,車也突然並指劃開左腕,以血為墨在虛空畫出山家藥鋪佈局圖。當最後一筆落在\"仁心堂\"匾額時,築基天劫竟化作春雨,滋養得滿院枯木逢春。

\"你這哪是築基...\"方七殺捏碎第十個麻團,\"簡直是要立地成佛!\"話音未落,車也腕間舊傷處綻出朵金蓮,蓮心坐著個三寸高的元嬰虛影——這分明是元嬰期才有的異兆,但山上車也卻實實在在是方入築基境。

驚蟄雷響時,車也正在後院練\"迴風舞柳劍\"。木劍過處,去年埋下的斷腸草籽突然發芽,長成的藥株卻透著祛毒清香。方七殺把《玄門正氣》倒扣在藥圃,書頁間掉出張泛黃的通緝令——畫影圖形上的少年眉眼,與此刻舞劍之人有七分相似。片刻間那畫圖無火自燃…灰燼落地成塵。

\"師尊,這'心火煉魔'篇最後一句...\"車也收劍時帶起的氣流,驚醒了打盹的阿茫。方七殺望著徒弟眉心若隱若現的蓮花印,突然把整壺辣椒油潑向虛空。火光中浮現出玉清宮鎮魔碑,碑文最末那句\"魔由心生\",正與車也周身流轉的道紋嚴絲合縫。

清明雨落那日,方七殺幫著徒弟在落霞鎮重開了山家藥鋪後告訴山上車也甪心修煉“玄門正氣”功法。

而此時

藥鋪掌櫃車也抓藥時用的還是童年學的拈花指,藥秤卻自動平衡在\"仁\"字星位。當第一個病患喝下湯藥時,櫃檯下的《玄門正宗》突然無風自動,扉頁浮現出方七殺新添的批註:\"吾道不孤,心火永傳。\"

青冥絕壁如斧劈刀削,方七殺盤坐在凸出的鷹嘴巖上已有九日。百丈之下怒濤拍岸,鹹溼水霧漫過巖縫裡那株歪脖青松時,針葉上凝出的鹽霜正泛著鐵灰色。他盯著松根處虯結的瘤節,那疙瘩竟與《玄門正宗》裡繪製的絳宮穴點陣圖有七分相似。

第七日正午,颶風捲著海鳥撞向絕壁。青松三根主根應聲崩斷,樹冠卻借風勢倒懸生長,斷根處滲出琥珀色的樹脂,在巖面上勾出個殘缺的八卦陣。方七殺瞳孔泛起金紋,看見每滴樹脂裡都裹著百年間松針代謝的輪迴——枯葉化作養料,嫩芽刺破陳腐,恰似心火焚盡雜念又催生新機。

暮雨突至,他也不施法,卻躲進鷹嘴巖洞避雨。石壁滲出的水珠在半空相撞,炸開的漣漪裡竟浮現出心火道紋。阿茫追著水花撲騰,爪印在青苔上踩出一個圖案,也不知道是像啥逼玩意兒,倒把他樂的尾巴晃了半天。方七殺盯著洞頂倒垂的石筍,忽然想起當年母親納鞋底時針尖挑起的棉線——那起承轉合間,竟暗合天道軌跡。

子夜漲潮時分,他並指按在龜裂的樹皮上。識海里突然炸開千道雷霆,卻是感受到青松內部承受的雷擊。最兇險那道紫霄神雷劈在甲子年驚蟄,將樹心燒出個拳頭大的窟窿,可次年春分明見斷口處綻出新綠,年輪紋路竟在焦痕裡演化出避雷陣法。

\"好個向死而生。\"方七殺震袖掃開巖面積雪,指尖蘸著冰水在青石上勾畫。第一筆起勢如松根扎巖,第二轉折似針葉破霜,待收尾時狂風驟起,石粉凝成的道紋突然活過來,順著絕壁攀爬成三千六百個古篆——正是\"一念\"二字雛形。

五更天最暗的時刻,他閉目聆聽松濤。每片針葉震顫的頻率在識海里拆解重組,竟與人體的周天運轉暗合。當海平面躍出第一縷金線時,方七殺忽然起身踏空,靴底綻開的心火金蓮次第點亮絕壁。青松受此感應,斷根處暴長出新須,如劍鋒般刺入巖體三丈。

\"起!\"他並指朝東一指,松針齊射如雨。三萬六千根針葉在半空結成劍陣,每根都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