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嗚咽著想要睜開眼,但全身力氣好像被抽乾,光是呼吸就用盡了所有力量,

沒了空氣的進入,雙肺開始出現灼燒感,意識更是再次模糊起來,

痛苦和恐懼在蠶食身體,啃得她痛不欲生,眼淚從眼角滑落,拖出長長的,冰涼的兩道線,

“唔…”

身體在自救,弱不可聞的發出哀鳴,

卡在喉嚨的力道鬆了,空氣重新湧進胸腔,嗆的她猛咳起來。

灼熱的氣息壓下,燙到幾乎把她耳畔灼得通紅,

下唇驟然吃痛!鐵鏽味頓時瀰漫在口中,讓她忍不住皺起眉頭,而正是這味道也讓鉗住她的人越發失控,

似要把她拆解,咀嚼,吞之入腹。

唇間刺痛就像鋼針在扎,痛,但能讓身體恢復意識,指尖變得微麻,用力就可以抬起,痠麻從指尖蔓延至全身,她正漸漸拿回對身體的掌控權,

突然臉被拍了一巴掌,

啪的聲脆響,

“醒醒了。”低沉的聲音響起,

酒釀猛地睜開眼,看見沈淵的臉懸在頭頂,瞬間倒抽一口冷氣,手腳並用地爬起,撒腿就往車廂大門跑!

剛清醒,身子還是軟的,腳一沾地就摔在地上,求生使然,她掙扎爬起,拖著身子踉蹌到門口,

散落的長髮不知何時被人編起了兩股小辮子,可憐兮兮地搭在肩頭,隨著搖晃車門的動作打在肩上,

門關著,出不去,

她大力搖晃車門,木門嚴絲合縫地嵌在原地,怎麼推都推不開,

“手剛好,還想再裂一次?”

,!

沈淵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

山路蜿蜒,馬車緩行,車輪碾壓石子路面,耳邊只有規律的咯吱聲,

和心臟在胸膛撞擊的咚響,

燭光昏暗,

她低頭看著自己雙手,轉動一圈,

不疼了,活動自如。

那人在身後解釋,“紅花水可治骨裂,但會讓人陷入短暫的麻痺。”

原來是被治骨裂的藥水給麻翻了…

沈淵願意給她治手,就說明還不屑於對她趕盡殺絕…

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

“沈大人…”她訕笑著轉過身,行了個不情不願的福身禮,

福身禮是丫鬟行的,她不是丫鬟了,意思下就行,

“您您這是何意呢”她訕訕道,

沈淵嗤笑,目光冰涼地籠住她,一半側臉隱藏在燭光照不見的地方,半明半暗,看的她後背發寒,雙腿發軟,只能靠著車門防止自己突然摔倒,

昏暗中,她看見那隻修長有力的大手上殘留著一抹可疑的猩紅,還有若隱若現的牙印

瞬間頭皮一炸

是她早上逃跑的時候咬的

狗急了還跳牆,誰讓她急起來比狗還狗,天大的事情也不過個腦子,促成這種不可挽回的局面

沒想到沈淵睚眥必報,因為這一口能追到城外來,

真就是小肚雞腸,斤斤計較,心胸狹窄的器小易盈之徒!

:()代嫁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