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釀不知哪來的勇氣,衝著想救人,卻被宋絮一把拽了回來,

“瘋了嗎你!”宋絮低聲怒罵,

說話間沈淵已避過鋒芒,反手一扣,震得李玄虎口發麻,

“愣著做什麼!”李玄大喝,

隨從聞言立刻上前,沈淵以一敵三不佔優勢,可他到底實戰經驗足,抓住對方破綻一掌震開匕首,

利刃滑到宋絮腳下,她立刻撿起,短暫地怔了怔,抬手往沈淵方向扔去,

酒釀知道這是想給沈淵送武器,但準頭太差,丟回給了李玄隨從,

眼看匕首再次刺向沈淵,酒釀眼疾手快,抓起大罐子裡的辣椒粉,大叫一聲,衝上前去揚手一灑!

紅霧彌散,

好一個不分敵我的攻擊。

在場之人全部停下,捂著口鼻,連連咳起,酒釀自己屏著呼吸,而宋絮又在牆角,沒被這粉塵嗆到,她像宋絮指指房門,拽住沈淵袖子貓腰往外衝,沈淵閉著眼任由她拉扯,

可酒釀跑得太急,一個拐彎沒剎住,就聽“咚”的聲,回頭發現沈淵額頭紅了一片,估計是被她帶撞上了牆

萬分火急,她管不了主子腦袋會不會起包,一路拉著人狂奔,待跑到酒樓外,又隻身返回,當著三個閉眼猛咳的面,咣噹砸碎裝著胡椒粉的陶罐,

又一陣灰煙起,她拍拍手上粉塵,關上門,轉身離去。

沈淵剛剛打架有多瀟灑,現在紅腫著眼睛流眼淚的樣子就有多狼狽,

宋絮嫌棄地搖搖頭,敲了兩下車廂,馬車動了起來,

“老爺…您,您閉眼…”酒釀訕訕道,她拿著溼毛巾,一臉諂笑,

男人瞪她一眼,嘆口氣,閉了起來,

酒釀足足換了三次水才擦乾淨辣椒粉,擦完跳出馬車,用毛巾裹上積雪給沈淵捂眼睛。

辣椒粉是真辣,辣的沈淵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為了不影響宋絮,他睡在了地上,

酒釀則守在一邊,偶爾會下車取點積雪回來,

這遭罪是因她而起的,於情於理都該她負責到底…

到了後半夜辣勁才消停,沈淵流了半天眼淚,現在頭疼,

他推醒身邊人,指了指茶壺。

酒釀揉著眼睛起來,打了個哈欠,給男人遞上清茶,

藉著月光看見男人臉,嚇的精神了起來,

辣勁消了,眼睛卻腫了起來,清俊的眸子和核桃一樣,足足小了一大半,腦袋上撞出來的也越長越大,似是發著瑩瑩紅光,

“老爺…沒法玩了,回家吧…”她諾諾道,

頂著這張臉到處跑,鐵血無情沈督查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回家你就給我跪床邊反省!”

沈淵終於咬牙切齒地說出了中招後的第一句話,

酒釀聽委屈了起來,明明是她力挽狂瀾,怎麼還要受罰呢…

“哦…”她小聲嘀咕,“您是老爺,您怎麼會錯,要我跪我就跪唄…”她說著真跪了起來,低著頭,一副認真懺悔的樣子,

“幹什麼你,我讓你回家跪!”沈淵低聲呵斥,但頂著核桃眼沒什麼威懾性,

酒釀聳聳肩,“我怕老爺覺得我認錯態度不好,和我翻舊賬,把欠的六鞭子給補上…”

話說的是怕翻她的舊賬,實則是在翻沈淵舊賬,若不是他,才不會多出那麼多下,差點把她抽死在司證堂。

沈淵被噎住,頭一次直觀感受到他這通房嘴皮子的好本事,兩句話就把矛頭轉了向,戳的他啞口無言。

辣椒粉彷彿進了胃,燒的他火冒三丈,乾脆矇頭睡下。

酒釀一看真不理她了,心裡急了起來,但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