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次!”酒釀連忙道,

“主子,就一次,沈老爺他念著您,試完就不碰我了…他還說床榻之側僅有髮妻可臥,結束就趕我去外面,連床被子都沒給,她真就指著和您過舉案齊眉的日子了!”

李悠冷笑,舉起茶盞就往酒釀頭上砸!白瓷撞到額角掉落在地,瞬間碎成碎片!

下人們嚇到噤聲,但又不懷好意地想看熱鬧,

酒釀一頭一臉的茶水,額頭轉眼就起了個紅腫的疙瘩,泡開的葉子掛頭髮上顯得狼狽至極,

“刁奴。”李悠咬著牙,眼神恨不得生吞了跪地上的人,“嘴皮子一翻就是謊,跟著去的嬤嬤都在外面聽著呢,一共幾次早就報給我了,我看你是膽子越來越大,連我都敢糊弄!”

李悠身邊的丫鬟見狀起袖子走上前,不等酒釀辯解,甩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格外響,脆生生的傳到了屋外,

房門外,秦意心裡狠揪起來,他深吸幾口氣壓下翻湧的怒火,一把推開門,

“小姐,老爺回來了,請您去書房有事交代。”男人冷聲道,

他僅低了下頭做表示,一身錦緞長袍加之高大挺拔的身形,若不知道的,說是宅裡的少爺也不會質疑,

李悠雖嬌慣,但對父親的人還是給臉子的,秦意是家生子,生來就是奴籍,但擋不住人長得好又練的一身好功夫,父親進進出出都帶著,在府裡地位和尋常下人不可同日而語,

父親派人來喚她,按理她該馬上就走,可今天不行,她心裡難受,非要把氣出完了才好!

她睥睨著地上的人,眼中閃過狠戾,嘴角微微揚起,拿起手邊的桂花糕丟腳下,“聽說你昨天晚膳都沒用就去了沈府,現在一定餓了吧…”

酒釀何止是餓,她餓的頭髮昏,加之那一巴掌打的她更是找不著北,眼前暗灰一片看什麼都不真切,

李悠鞋尖一踢,桂花糕滑到少女膝蓋前,

“吃吧,賞你了。”李悠笑道,

酒釀雙手顫抖著去撿桂花糕,指尖還沒碰到就被人呵住,

“說了讓你用手拿了嗎?!”扇耳光的丫鬟怒喝,

酒釀怔住,抬眼看向李悠,她喉頭滾動著,逼著自己把眼淚咽回去,

“主子…我不餓…”

話音剛落丫鬟兩步上前,掐著她脖子就往地上按!“小姐賞你的都敢不吃,我看你是爬了沈老爺床以為自己是半個主子了是吧!!吃!給我趴地上吃了它!”

桂花糕就在嘴邊,香氣撲鼻,可她張不開嘴,

丫鬟一看她不從,揪住後腦頭髮逼她抬起頭,拿起桂花糕就往嘴裡塞!酒釀緊閉著嘴,丫鬟見撬不開嘴越發氣極,揚手又要一巴掌!

“夠了!你主子沒發話你也敢動手!把李府家規當擺設?!”秦意一把捉住丫鬟揚空中的手!稍一用力就連人帶糕點的扔回了原位,

丫鬟摔了個大跟頭,桂花糕爛泥一樣糊住手指,她剛想發作就對上男人視線,立馬像耗子見貓一樣縮起脖子不敢吱聲了,

“珍珠。”李悠斜著眼緩緩道,“我讓你打她了嗎?”

丫鬟爬起來站回原位,低著頭答道,“沒有…是奴婢脾氣急躁,請主子責罰…”

主僕二人兩句話就演完了一齣戲,

打是丫鬟打的,主子還好心賞了桂花糕,再怎麼也怪不到李大小姐頭上,

李悠一展寬袖緩緩起身,冷笑著剜了秦意一眼,這才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出大門。

“還好嗎…”男人蹙眉問道,說著手臂輕微地向前伸了下,隨即又負於身後,

他想伸手拉她,但這不合規矩。

酒釀拍掉嘴邊的白渣渣,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