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皆大歡喜,唐三藏終於吃飯了,劉家眾人也相互招呼著提筷抓碗,夾菜扒飯,一副其樂融融模樣。只有劉伯欽坐在唐僧對面抓過一塊蟒蛇肉,一邊咀嚼,一邊盯著鄒小天,眼神頗為不善。

感受到劉伯欽的敵意,鄒小天轉過頭來微微一笑,並未放在心上。

他如今大概猜到了劉伯欽的根底,也明白這傢伙為什麼生氣,可為了混進取經隊伍,鄒小天可以放下一切顧忌,因為這是他回家的唯一機會。

吃罷晚飯,劉家女眷帶著童僕收拾碗筷,劉伯欽則是領著唐僧到後院閒逛,鄒小天在一旁默默跟隨,並不說話。

三人穿過屋後夾道,來到一座草廳。

劉伯欽請唐僧當中坐了,也不招呼鄒小天,自在唐三藏身旁坐下問道:“敢問長老,此去西方山高路遠,危險重重,就沒想過帶些助力保駕護航嗎?”

“阿彌陀佛,貧僧前日是有兩名僕從跟隨,可惜路上遇見妖魔攔路,不幸被害,如今禹禹獨行,也是無奈。”唐僧搖頭嘆道。

“那是他們沒福,消受不起這天大的功德。”

劉伯欽瞟了一眼鄒小天,沉吟片刻說道:“如蒙不棄,伯欽倒是願陪長老去西天走上一遭。”

鄒小天一聽這話,立馬大吃一驚,他終於明白劉伯欽為何對其敵意甚深,原來這傢伙也和自己懷有同樣的心思。

“哦?!有太保這樣的強援相助,貧僧自然欣喜,可家中老母尚在,妻兒還需看顧,你如何走得開呢?”唐僧先喜後憂地站起來問道。

“不妨事,這些年家中財物多有積餘,足夠一家老小日常用度,只要長老答應了,後日咱們就啟程上路,但有一樣還望法師成全。”

劉伯欽見唐僧沒有拒絕,神情激動地站了起來:“還望長老將伯欽收為弟子,他日面見佛祖,也好有個身份。”

“啊?這......”

“我不答應!”

唐僧還未表態,劉母怒喝一聲,端著茶水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

“孩兒說的什麼胡話?”

劉母將茶盤放下,指著劉伯欽罵道:“長老是方外之人,無牽無掛,上西天拜佛求經乃是奉了唐王諭旨。而你身負家業妻子,怎能拋家舍業,離此而去?簡直荒唐!”

“母親怎能如此短視!”

劉伯欽見劉母出來壞了自己的好事,甚是不忿:“孩兒一路護送長老乃是功德無量的大好事,這也是在為我劉家昔日造下的殺業贖罪!”

“老身就是不準,你莫要再說!”

劉母鐵青著臉,毫無商量餘地。

“阿彌陀佛,向善不用燒遠香,家中父母即是佛。”

唐僧見兩人發生爭執,趕忙勸道:“太保的好意貧僧心領,可家中高堂尚在,妻兒弱小,還是免了此事吧。雖說西方路遠,前途艱難,可天無絕人之路,只要貧僧矢志不渝,堅心向佛,定能克服困苦,求得真經。”

“說得好!”

鄒小天在旁邊聽了半天,忽然拍手笑道:“既然劉大哥家有拖累,不便遠行,還是由我這個無牽無掛之人護著長老上路吧。”

“你?哼!”劉伯欽不屑地看了眼鄒小天說道,“鄒小天,作為朋友,我奉勸你一句,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這取經之事不是你等凡夫俗子能摻合得了的。”

“阿彌陀佛,太保此言不差。”唐僧也點頭勸道,“貧僧早知鄒施主有隨侍之心,可取經之事前途渺茫,極為危險,檀越沒有太保那樣的強悍手段,恐怕只能像我那兩個長隨一般,白白丟了性命。”

“哈哈哈哈!原來長老擔心的是這個!你且請看!”

鄒小天一聽這話,隨即躍出草亭,從兵器架上抓過一杆長槍隨意舞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