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還有一袋,最近借酒澆愁,每天要灌足兩皮囊的“神仙醉”才肯出門。

但鄒小天現在可不敢多喝,萬一誤了事,可沒地方哭去。

沒了外物打發,人便十分煎熬,他一邊搓手,一邊嘀咕:“靠,這種守夜的活最無聊了,要是能抽上一口香菸就好了!咦?那幾間屋子裡的燈怎麼亮起來了?這不是才四更天嗎?”

看到福原寺裡起了變化,鄒小天立馬打起精神。他剛才聽見更夫報時,知道這會兒只有凌晨一點多的樣子,唐三藏再早也不可能深更半夜上路,應該是起床解手的僧人。

可他這次猜錯了。

只一小會兒功夫,廟裡所有的廂房全部亮起燈火,眾多的光頭在燈光下到處走動,緊接著就是鍋碗瓢盆、上灶弄菜的聲音順風傳來,想來全寺僧侶已經起床,這會兒正在整治吃食。

福原寺裡熱鬧了好一會兒,終於在一聲整齊的佛號聲後,開啟前門,走出了一群僧人。

唐三藏左手牽馬,右手執杖,帶著兩名肩挑手扛的隨從,向永心和尚等一群人躬身拜別,隨即上馬抖韁,徑直往城外而去。

鄒小天趕緊從鐘樓上下來,手提雙刃刀,緊緊跟在了三人身後。

一路上倒還好走,唐僧騎著白馬,帶著長隨慢慢前行,並沒發現吊在身後的鄒小天。

等到了雙叉嶺的時候,全是崎嶇的山路,白馬已經是騎不得了。唐僧將馬匹交給一名僕從牽引,自己則在另一名僕從的攙扶下,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山嶺上走去。

鄒小天這時已經不用遠遠跟在三人後面了,憑著驚人的身法和熟悉的環境,他將自己藏身在離唐僧不遠的茂密樹叢之中,跟隨前行,繼續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唐僧幾人畢竟是肉體凡胎,加上又是凌晨趕路,天上的月光朦朧不明,時不時磕絆幾下更是增添煩惱。

鄒小天看見三人剛翻過兩處山坡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尤其是那唐僧,平日裡恐怕少有運動,此刻坐在地上大口喘氣,接過僕從送來的水袋仰頭猛灌,結果因為喝得太快,嗆得自己滿臉通紅、咳嗽連連。

等唐僧喝完水,鄒小天聽見兩名僕從勸他暫時休息一會兒,等天亮了再走。可唐三藏以求經須切為由,堅持繼續上路。兩名長隨拗不過他,只得牽馬挑擔,引帶扶持。

三人此時已經很是疲累,默默行走並不說話,結果走上第三處山坡沒幾步,只聽得噗通一聲,連人帶馬都跌落進了一個深坑中。

隨即密林中響起一陣咆哮高呼,幾十個小妖手拿長鉤短刀從裡面衝了出來,將唐僧三人連同白馬一起從巨坑裡揪了上來,你拽我拖的帶走了。

鄒小天識得這是老虎精平常抓人的手段,連忙緊跟著眾小妖來到了山坡西面的一處大山洞。

這是寅將軍的老巢,鄒小天跟劉伯欽學捕獵技法的時候來過一次。他見山洞右邊有棵枝繁葉茂的大楊樹,隨即跳上大樹,藉著枝葉的遮擋,密切關注著洞內的情況。

老虎精此刻正在洞口生吞一隻山羊,看見小妖們拿來生人,立馬兩眼放光,扔掉還剩下一大半的羊屍,呵斥著群妖將唐僧三人綁了,考慮安排如何享用更為合適。

唐僧和兩名長隨見著這麼多妖魔,早就嚇得骨軟筋麻。一聽說要被吃掉,兩名長隨立馬哭爹叫娘,大喊饒命。唐僧倒是沒有求饒,只不過整個人暈了過去,生死不知。

就在這時,有小妖前來報告老虎精,說是熊山君和特處士前來探望。寅將軍皺了皺眉頭,正準備出洞迎接,兩名長相奇怪的壯漢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

左邊一人,身高肩闊,眼小吻突,獠牙下探,渾身黢黑。

右邊一個漢子,頭戴雙角盔,身穿青色衣,聳肩駝背,矮壯敦實。

鄒小天認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