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單獨給他準備的。屋內擺設雖然簡單,勝在乾淨整潔。以他現在的條件,能有這一瓦遮頭已是幸運。

躺在床上,鄒小天久久不能入睡,手握青銅圓鼎默默把玩。

他已經來到這個大唐世界好幾天了,平日裡趕路做事倒不覺得,一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想起自己的親人,心中甚是掛念。

想起老婆孩子,鄒小天有些煩躁地翻了個身。

他原本是現實世界一家國營五星級賓館的行政總廚,家中妻子賢惠,育有一兒一女。一家人雖談不上大富大貴,也算是和諧幸福。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鄒小天的性格太過剛強,看不慣的事情總忍不住要管一管,因此與領導之間的關係始終不太好。所以,他雖然廚藝高超,工作卻並不順心。

在參加那個中法廚藝交流會之前,他都和老婆商量好了的,回來之後就辭職創業,自己開一個私房菜館。一來換一個輕鬆的工作環境,二來多積攢些家業,為孩子們打下經濟基礎。

可現在一切都毀了,鄒小天感覺自己以前在現實世界的生活如同夢幻泡影,從此煙消雲散,蕩然無存。

“他媽的!都怪你這個破玩意兒!”

內心絕望的鄒小天突然暴怒,猛地將銅鼎扔了出去。

青銅圓鼎撞上牆壁,跌落在地,原地滾動幾下後不再動彈。

鄒小天呆呆地望著它,眼睛裡流出淚來。

過了好久,他還是下床將圓鼎撿起揣回身上,懷著對妻兒的無限思念,心事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早起床的鄒小天跟著崔不易正準備當天的食材,突然聽見前面大廳傳來小二的驚呼,隨即跟著後廚眾人一起湧了出去。

“怎麼啦王三狗?一大早的你鬼叫個甚?”

這時老闆娘還沒有起床,崔不易就是管事的。

“崔爺,崔爺,門口有一個路倒,好像剛死不久。”

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兒郎滿臉驚慌地站在飯店門口,見崔不易出來趕緊大聲招呼。

剛卸了一半的門板外,一個羸弱瘦小的身體蜷縮在門檻下,一動也不動。

“大驚小怪!城裡來了這麼多難民,每天死一兩個有什麼稀奇?”

崔不易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旁邊的鄒小天,揹著手對幾個小二吩咐道:“三狗、土蛋、甜妞,你三人把路倒抬遠一點,別影響咱們做生意。”

“是。”

“等等,麻煩讓我看看好嗎?”

鄒小天見那路倒有些眼熟,連忙擠開眾人,走近觀看。

等看清楚路倒的模樣後,鄒小天愣了一下,隨即低下身來探了探後者的鼻息。

“這孩子還有氣!”

感覺到小乞丐微弱的呼吸,鄒小天霍的一下站直了身體。

不知道這女孩兒為什麼會倒在“二孃食肆”門口,可她現在有了生命危險,那自己就不能視而不見。

“有氣怎麼了?不干我們事,抬走!”

崔不易不耐煩地揮揮手。

“崔師傅,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咱們還是幫幫她吧。”鄒小天懇求道。

“嘿,你這傢伙,自己都沒吃飽,倒管起別人的死活來,滾一邊去!趕緊抬走!”

崔不易不買賬,推開鄒小天,催促小二動手。

“你們都別動,這孩子還沒有死!”

“混賬,你要和我對著幹嗎......”

“都別吵了。”

眼看兩人爭吵不休,披頭散髮的孫二孃推開圍觀的夥計,慢慢走了過來。

她蹲下身子,試了下小乞丐的呼吸,翻起眼皮看了看瞳孔,最後摸了下後者的額頭,嘆息搖頭站了起來。

“她這是又冷又餓,身體受不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