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往生印(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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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懸的崑崙山在天際撕開七十二道雷痕,青銅棺槨表面的饕餮紋竟在吞吐星輝。八臂修羅肋下睜開第三對猩紅瞳孔,阿良的酒葫蘆印記突然炸開萬千劍氣,將方圓千里的因果塵埃攪成漩渦。陸沉足尖輕點山岩,發現那些看似嶙峋的怪石,實則是道祖煉丹爐鼎上剝落的青銅殘片,其上"清淨無為"四字正隨著修羅嘶吼滲出丹砂。
雙燼的指甲幾乎要掐進陸沉肩胛,孩童眼中的血色漩渦倒映出棺槨內壁的銘文:"父親!那些黏液在篡改《山水遊記》的章句!"
陸沉心神劇震。懷中李寶瓶親贈的《山水遊記》突然掙脫束帶,泛黃紙頁在罡風中獵獵翻卷。原本描繪蠻荒天下風物的水墨插圖,此刻竟扭曲成青銅棺槨的構造圖譜,墨線遊走如蛟龍,勾勒出三教聖人以精血為引的"往生印"。最刺眼的是棺蓋內側那行硃砂小楷——"驪珠三百載,往生不知年",分明是寧姚在劍氣長城決戰前夕刻下的絕筆!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因果錨點"陸沉咬破中指抹過書頁,無相骨與墨痕共鳴,竟在虛空投射出李寶瓶的虛影。紅衣女子轉身時髮梢揚起崑崙雪松的冷香,指尖點向某具刻著劍痕的棺槨:"小師叔,這裡藏著母親的明月璫呢。"
話音未落,八臂修羅仰天發出貫穿三界的怒吼。阿良的劍氣裹挾著陳年酒氣化作滔天巨浪,陸沉左手護住雙燼,右手並指成劍,袖中飛出寧姚當年在長城烽火臺贈予的劍穗——青絲纏繞的墜子突然舒展如活物,竟化作三尺秋水長劍。劍鋒出鞘的剎那,陸沉看見光陰長河泛起漣漪:寧姚在城頭收劍歸鞘的背影,李寶瓶在文廟抄錄碑文的側臉,還有安在驪珠洞天擦拭槐葉的剪影,萬千畫面匯聚成劈開永夜的孤絕劍意。
雙燼突然咬破舌尖,將血珠彈向劍脊。孩童的鮮血在寒鐵上蜿蜒成《千字文》開篇的"天地玄黃",文廟浩然氣沖天而起,與修羅額間酒葫蘆噴湧的劍氣轟然相撞。氣浪掀翻十座山丘,露出埋藏在岩層下的佛陀舍利塔群,塔尖懸掛的風鈴齊聲誦唸《地藏經》。
"日月盈昃,辰宿列張!"雙燼稚嫩的誦讀穿透梵音。九具青銅棺槨應聲震顫,表面饕餮紋脫落成金色鎖鏈。陸沉趁機抱著孩子落向最近的懸空浮島,卻發現足下青磚銘刻著道祖親傳的"兩儀微塵陣",陣眼處竟插著半截折斷的誅仙劍!
八臂修羅的骨甲浮現三教聖器虛影:左手金剛杵纏繞八部天龍,右手拂塵掃落北斗七星,背後戒尺丈量光陰長河。陸沉瞳孔收縮——這竟是三教祖師封印遠古神魔的"三才鎖",當年齊靜春在蓮花洞天以性命為代價才勉強參透的至高封印!
雙燼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的血珠落地生蓮。孩童抓著陸沉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護心鏡上的《千字文》拓本泛起金光:"父親,往生印需要三教心頭血寶瓶母親給我的拓本在吸收鎖鏈氣息"
陸沉這才驚覺,雙燼貼身佩戴的護心鏡背面,竟用硃砂勾勒著文廟至寶"春秋筆"的輪廓。此刻那些筆鋒正在吞噬修羅身上的三才鎖神力,墨痕逐漸凝結成實質的"仁義禮"三枚太古篆文。
山體突然裂開九幽深淵,青銅棺槨的縫隙中,漆黑黏液化作《劍來》記載的上古兇物:背生雙翼的刑者揮舞斷頭鍘刀,刃口流轉著妖祖本命精血;口銜日月的燭九陰吞吐光陰長河,鱗片倒映出佛陀墮魔的畫面;最駭人的是那尊三頭六臂的巨人,面容竟與安有七分相似,掌心託著的不是山嶽,而是縮小版的驪珠洞天!
"師父"陸沉如遭雷擊,《山水遊記》突然自動翻到末頁。李寶瓶的簪花小楷新鮮如初:"小師叔,當年你在文廟問我的問題,答案就在往生印第九重變化——記得看看寧姐姐的劍穗。"
雙燼突然掙脫懷抱,腳踏十二品金蓮衝向中央棺槨。孩童周身浮現三百六十道儒家箴言,每道箴言都化作崔東山招牌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