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想修行,除非是修煉外道邪法,不過那個時代他要是這麼做了,死的速度肯定比修煉入門簡單多了。

那個時代,都武司為了快速穩定北域,奉行的只有一個殺字,寧殺錯,不放過,哪裡會像現在這般調查周密之後,再計劃行動。

斬草除根什麼的根本不存在,只要我砍得快,你這草就長不出來。

他還不敢請供奉或者是教師爺,那個時代的修者不似現在這般有人皇法令約束,當時的修者野得很,他引狼入室的機率很大。

如此思來想去,米由覺得他還是適合撒幣,總有那些有資質但是沒錢的修行者苗子需要他的幫助,但凡有一個學有所成,肯回來報恩他就算賺了。

但是米由財力有限,成家後開了一家點心鋪,生意還算不錯,而且原本的八千兩銀,在置辦這些事情後還剩下不少,米家不說富貴,但也是衣食無憂。

不過自從他貼出告示,表示可以為家境不富裕的修行者提供幫助之後,家裡就開始花錢如流水,沒幾年連被人騙再加上打水漂,家裡這錢可就不夠用了。

幸虧他的長子“米豐年”有著不俗的經商天賦,勉強維持著家裡的收支平衡,不過家裡很快就又逐漸變得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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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米豐年賺了大錢,也不是米由的撒幣行為有了回報,而是米由得了一場重病,就此撒手人寰,享年六十三歲,他的撒幣大業就此結束。

此舉一停,米豐年就有了充足的資金,米家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逐漸有了龍口鎮首富的氣象。

而那時候北域的局勢也開始穩定,米家也開始僱傭護院,千金買馬骨,請當地有名的教師爺坐鎮,米豐年行事沉穩,對於那道灰色界線敬而遠之,多年來一直不越雷池半步。

但他的兒子“米滿倉”就比較有幹勁,在接掌家族企業後不久,就與灰色界線有了交集,他不是同流合汙,而是要掘了人家的牆角,讓他們照照陽光。

這就等同於向對方的靠山宣戰了,他府中供養的教師爺倒還有些俠義精神,決定與米府共存亡,畢竟誰讓這米滿倉是自己的女婿呢。

欸,就是這麼巧,就是這麼寸,米由栽下的樹,雖然遲了很多年,但終究還是庇護了子孫。

鐵馬幫老幫主王西彥猛龍過江,把這些地頭蛇收拾得一乾二淨,他本身就是第四境下品的武者,而且還是紺園寺的俗家弟子,再加上米家的幫助,很快就在龍口鎮站穩了腳跟。

得人恩果千年記,王西彥在得知米滿倉的想法後自然是大力支援,還特地在龍口鎮西南角,鐵馬幫駐地的附近,尋了一片寬敞的空地,建了糧店,蓋了幾間大院。

最初他們就是想讓窮苦百姓不至於在冬天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而這一做就做了三十年。

而今米家也成了名門望族,有人在朝為官,有人入了修行,但仍未忘本,堅持施粥贈米,甚至還開闢了西市。

每到年節就由米家出資向龍口商會採買一批果蔬、肉食,以半價甚至更低的價格售賣給那些常在西市擺攤販賣的人家,也是一件善事。

柳天良來此之前也在都武司檔案中看過米家與鐵馬幫的相關資料,對他們的感官還算不錯,所以也就沒把他們拉下水。

他橫穿西市,又走了兩里路,西市糧店就在眼前。不過比這糧店更引人注意的是,糧店與旁邊院落的中間有一棵老松,松下有一石桌。桌上擺著一副棋盤。

有兩道身影在此對弈,旁邊還躺著十來號人,其中還有剛才的那名彪形大漢,他現在也癱倒在地,一動不動,就好像死了一般。

大成層次的觀氣望形法門,使得柳天良能夠洞若觀火,一眼就看穿了箇中緣由,只聞聽他高聲作歌。

“昔時有個姜太公,長街開張測吉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