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還不與我跪下。咳~”

在李元飛送走府中唯一的靈級中品藥師(藥師是醫師的一種)之後,剛剛回轉內院,登上石階還沒有進門的時候,就被母親李陶氏的兩位貼身侍女攔下。

他微微皺眉,剛想呵斥這兩名侍女的時候,就聽到母親飽含怒火的訓斥聲,還有劇烈的咳嗽聲。

此刻老夫人坐在正對著門口的四方桌旁,顯然因為剛才用氣過猛,引起了劇烈的咳嗽,門口的兩名侍女連忙進屋幫助老夫人順氣,抹前胸揉後心。

一口帶有血絲的粘痰吐出,老夫人這才輕鬆不少,但身體還是有些無力的靠在椅背上微微顫抖,幸好早有人在椅背上墊上了團枕,讓老夫人更加舒服,團枕散發的陣陣藥香也讓她的呼吸更為通暢。

原本李元飛比這兩個侍女更快一步進入屋中,但是一道金光將他打回院中,這道金光是李家的“家法”,昔年李準手中的上品靈兵,但是這件靈兵在他暮年一戰中被毀。

他又請鍊師將靈兵的殘片重新鑄成一根柺杖,並且將自身武道真意融入其中,又吸納了李府守護大陣的陣寶雛形,與李府的氣脈融為一體,故而此物是李府當中法理的顯化,也就成為了李府的家法。

“李元飛。”

“兒在。”

“李縣公。”

“母親如此,真真是折煞孩兒了。”

“你這混賬東西還有什麼不敢做的。我看你就是想要氣死為娘,說,你與朝廷什麼人,達成了何種交易,讓你連親生兒子都捨得出去,此事英娘可曾知曉。又是為何要算計兩位恩公?今天你要是講不清道不明,家法之下絕不容情。”

“母親息怒,您要以身體為重,孩兒說就是了。”

這李元飛在老夫人面前大氣都不敢喘,就跪在石階之下,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地說清道明。

另一方面,演武場中一番商談,定下了三招定輸贏的規則。

大管家李植和雁形陣的為首者,一位名叫鄭固言的甲等下品武者言說幾句定下了切磋順序,白西陸也讓唐文退至一旁仔細觀瞧,畢竟感受第四境修者全力的機會也不是很多。

所謂三招定輸贏的規矩,源自仙秦時期,始皇與妖主三掌分九獄,妖主輸了半招,輸去了一域之地,後來世人效仿多以“三招之約”消仇解怨,這三招分別要用五成、七成、十成力對招。

雙方若有差距,登時是高下立判,若是命決,三招也足夠分出生死。

光影躍動,地面的紋路形成了一道光環把唐文等人圈在其中,將戰場留給了白西陸。

與白西陸交手的第一人是一位細瘦高個的老叟,他的臉色如同一張乾癟的菜葉子,眼窩深陷,有些渾濁的眼珠直往上翻,渾身就好像封上了一層白蠟,沒有一點光澤,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幾根骨頭簡單拼湊的火柴人。

透過觀氣望形,白西陸已經確定這名老叟的實力應該在之前與他交手的嚴啟功之下,不過這名老叟是一位煉體武者,也就是外罡高手,真要動起手來要比看起來難纏得多。

兩人拱手施禮,互通名姓,這老叟名叫李強,是李準培養的家將之一。

兩人聲音飄散,身影已然消失在原地,拳掌交接第一擊,烈風狂飆,雷火迸射,李強修習的武學名為“雷火車形法”,是仿照軍中雷火攻城炮開發的武學,不但天勢驚人,而且將崩城之力壓縮到方寸之間,可以爆發更強的威能。

這一拳如同上百顆雷火彈同時爆發,但老叟沒想到白西陸這一掌卻如同大布袋,將他這一拳的全部力量吸收。

老叟沒有絲毫的慌亂,拳頭猛然一擰,本該平息的力量再次爆發,雷火化作濃煙撐起布袋,從布袋的縫隙處鑽出化作無數針刺穿透了白西陸的臂膀,卻未見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