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混沌石,地火丹鼎,龍心草……”

萬眾矚目下,隨著策前輩的介紹,飄浮在三人面前的三樣寶物,按序閃爍著華光。

策前輩抬手在上面挨個輕輕一點,隨後慈愛笑道:“老朽已將仙府印記抹去,三位可將各自選取的心儀之物收起來了。”

鬱嵐清的大鼎,乍看接近一人之高,但當她心念一動想將其收起的時候,碩大的器鼎便化成巴掌大的小鼎,乖巧落入手中,隨後被收進儲物戒之內。

旁邊,竇雲得到的那塊石頭,被一把按進了她常抓在手上的羅盤裡。至於原先鑲嵌在羅盤正中凹槽處的風水石,則已被她粗暴地摳了出來。

與竇雲的魯莽完全相反,站在鬱嵐清另外一側的藺池,動作小心翼翼,先是取出一隻剛好比龍心草大上一圈的玉盒,隨後謹慎地將龍心草收進玉盒當中,全程沒讓龍心草的花葉被蹭掉一絲碎屑。

鬱嵐清也是這時,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了這人是誰。

前世,二十年後,一老一少兩名元嬰修士打上玉虛門山門,以元嬰之力重傷化神境的玉虛門掌門玉清子,奪走鎮宗至寶。

其中老的那個,據說是玉清子的師弟,百年前被玉虛門除名時廢了心脈,修為從化神倒退回元嬰初期,後靠著一株龍心草才重新養好心脈,重回元嬰大圓滿修為。

而少的那個,便是他驚才豔豔的弟子。也正是這位弟子千辛萬苦從仙門大會上得來一株龍心草,才將師尊被廢的心脈養好。

擁有金丹大圓滿修為,在仙門大會上得到龍心草。

再加上宗門默默無名,師尊剛好是受傷未來到仙門大會現場的元嬰修士。

種種巧合相加,非身旁這位藺池莫屬!

難怪,他背後的宗門叫了“雪冤谷”這麼個名字。

其中滿含深意。

空中,策前輩雙手打出一道法印。

五年才會“現身”一次的仙府,緩緩隱匿在眾人的視線中。

就在仙府消失的最後一刻,誰也不曾看見,躺在仙宮深處冰棺裡的男子,眼皮輕輕顫動了一下。

臨近仙門大會落下帷幕。

各大宗門宗主最後說著一些有利於“東洲與南北洲修士和平共處”的場面話。

回到劍宗坐席的鬱嵐清,迫不及待開始與師尊分享起她在仙府內的收穫。

除了地火丹鼎,她將剩下的靈植、靈礦、丹藥、法寶,也一樣樣從儲物戒裡取出來,獻寶似的拿給師尊。

沈懷琢本想說自己用不上,讓徒弟全收回去,可對上那雙亮晶晶充滿期待的眼眸,到嘴邊的話硬是嚥了回去。

“既是徒兒孝敬,為師就笑納了!”他選了其中幾株靈植,剩下的原封不動推了回去,“咱們師徒倆平分,為師已經挑了能用上的,剩下的你收回去。”

鬱嵐清將師尊推回來的東西收回儲物戒。

忽然有一種他們在外人窺探不了的結界裡,偷偷分贓的感覺。

甩甩腦袋,將這離譜的念頭甩掉,鬱嵐清給師尊講述起仙府裡具體發生的事情。

不像在策前輩面前有所保留,當著師尊的面,她把幻象所見完整描述了一遍。

說到作為謫仙本命靈器的策鈺時,鬱嵐清忍不住感嘆:“師尊您真是火眼金睛。那位策前輩的真身根本不是靈寶宗道友所說的策籌,而是師尊您說的陰陽鏡。”

沈懷琢淺淺一笑,深藏功與名。

鬱嵐清講述得很快,一些不重要的情形被她一句帶過,很快便從冰棺中那位謫仙飛昇前的故事,講述到了飛昇以後。

講著講著,她忽然注意到師尊神色平靜,目光尋常,絲毫沒有因為她說的事情而感到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