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頓時愣住,現在天色已經這麼晚了,還去梵淨山做什麼?

他面色猶豫,“公子,夜路難走,雨也未停歇,不若我們明日再去?”

段硯淮默不作聲,只一味的向前走著,上了馬車便整個身子所在角落。

竹青無奈,只能駕馬前去,狂風驟雨襲來,四周只剩下滿片瀟涼。

段硯淮微微閉著眼睛,腦海中還不斷迴盪著那些過去,整個身子顫抖著,不知是冷的還是怕的。

他與魏月昭相識是在梵淨山每年一辦的春日百花宴上,那算是他們二人的定情之地。

梵淨山後院中西邊從右往左數第三顆柱子下,埋了一樣東西,只要有了它,一切都可以回頭。

段硯淮這樣安慰著自己。

對,都可以回頭。

……

“姑娘,楚姑娘來了。”

青桃開門進來通報。

魏月昭一愣,楚時樂來了?

她面上頓時面色一喜,掙扎著翻身從床上下來,“快讓她進來。”

楚時樂小跑著進來,眸色震驚,“昭昭,你可有好些?”

她神情有些慌亂,上下看了看魏月昭,想拉住她的手卻又怕觸碰到她的傷處。

“我沒事了,時樂。”

見她腕間也未裹著,倒是沒有再滲血,只是額間那一處傷處頗為明顯,雖看著用著極好的傷藥,可看著還是猙獰極了。

不過看來養了幾日,倒是比之前好了許多。

“昭昭!”楚時樂皺眉,“你那天回去後發生了什麼?”

“時樂”

魏月昭頓時紅了眼,心間泛起些酸澀。

楚時樂被嚇壞了,連忙抬手就為她拭淚,只是越急越手腳慌亂,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到底怎麼了?我剛從遂州回來就聽聞那些謠言,還說什麼謝世子‘金屋藏嬌’,明裡暗裡都說當事人都是你,簡直是胡說八道!”

“你那日回去怎麼會又受傷了?”

她實在是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想說出口。

青桃候在一旁,聞言喉間有些哽咽,“都是因為魏姝姑娘才會受此禍!”

楚時樂心下頓時揚起一股怒意,又是因為魏姝。

“除了傳聞謝世子的事情外還有人傳言魏伯父因私虐待嫡女,保養女棄嫡女這些又是怎麼回事?你額頭上的傷就是他打的?”

越說到後面她的聲色越發顫抖,一雙手垂在膝上緊緊攥起。

青桃附和道:“就是老爺打的,他為了大姑娘拿著小臂粗的木棍揮在姑娘頭上,出了好多血,我還以為以為”她哭出聲來。

心中實在為魏月昭打抱不平。

楚時樂猛然站起身來,面色籠罩著一層陰雲,“那一家子都沒把你當人看,昭昭,你斷親吧!”

雖說在郾城並未聽說過哪家姑娘與家斷親,畢竟嫁人前家是棲身的地方,嫁人後孃家便是自己靠山。

可她管不了那麼多了,她不能眼睜睜看著魏月昭再回到魏府,再被打得半死不活,那樣下去始終會沒命的。

雖世間待女子苛責,可若女子奮起,懂得拿起刀劍保護自己,也能活下去。

東雲街的董姐姐,善丙路的花姨不就是很好的例子了嗎?

聞言魏月昭抬眸看向她。

斷親。

自己也不是沒有想過。

只是魏府宅內還有自己摸不清的秘密,她本想查清後再離開的。

她道:“時樂,我會斷親的,只是還沒有到時機。”

魏月昭垂下眸子,她被打傷的事情是她傳出去的,外人議論的越甚於她越有利。

緝獄司抓人,魏學淞保魏姝棄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