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入的這具身體叫李墨,是宋國玄丹閣新收的外門弟子。

玄塵子提著酒葫蘆踉蹌而來,道袍上還沾著勾欄裡的胭脂,\"讓你看著爐子,你倒好,跑去採藥!\"

沐清攥緊了手中的七星草,指節發白。

他分明記得離開前檢查過離火陣,寒玉磚也都完好無損。

\"師父,我……\"

\"你什麼你!\"玄塵子酒氣噴在他臉上,\"上月炸了洗髓鼎,這月又炸了八寶爐,你是不是要把整個玄丹閣都炸上天?\"

李墨低著頭,看著自己短小的道袍下襬。

\"您的配方……\"他忍不住開口。

\"閉嘴!\"玄塵子一甩袖子,葫蘆裡的酒水濺了他一臉,\"你還敢質疑我的丹方?肯定是你和王乙沒控制好火候!\"

沐清咬著嘴唇,心裡憋著一股悶氣。

他心道:“讓兩個新入門的六歲道童看丹爐,只有你這個酒瘋子做的出來!”

遠處傳來其他弟子的竊竊私語,他聽見有人小聲說:\"又是他,上個月就是他……\"

玄塵子罵累了,提著酒葫蘆搖搖晃晃地走了。

李墨站在原地,望著焦黑的丹房,突然覺得胸口堵得慌。

他何曾這般憋屈過?

可如今,卻要在這具六歲的身軀裡,忍受著孩童的無力與委屈。

他蹲下身,撿起一塊焦黑的丹爐碎片。

目前為止,一切都很滿意,都很符合他作為丹師的試煉之路,除了這個倒黴師傅。

“這樣下去遲早要被炸死,等想個辦法離開這個酒瘋子!”他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