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點頭附和:“遼國的修士多以蠻力見長,少有如此精妙的法術和陣法配合。而且,遼國若真有這樣的力量,早就用在正面戰場上了,何必等到現在才出手?”

完顏宗弼眯起眼睛,冷聲道:“你們的意思是……這些黑衣人可能是宋國的修士?”

千機子點頭:“最不希望這場戰爭結束的就是宋國!”

雲瑤補充道:“他們或許是想借此機會,坐收漁翁之利。”

完顏宗弼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若真是如此,宋國的野心未免太大了。他們以為憑藉這些詭秘手段,就能左右戰局?真是可笑!”

老薩滿收起龜甲,緩緩說道:“無論這些黑衣修士來自何處,他們的出現都意味著局勢已經變得更加複雜。”

完顏宗弼點頭:“傳令下去,全軍加速趕往興中府和陛下親帥主力匯合。同時,派出精銳斥候,暗中調查這些黑衣修士的蹤跡。我要知道,他們到底是誰,背後又站著誰!”

千機子和雲瑤齊聲應諾,眼中卻神色複雜。

耶律宗望很可能就是趙寶,千機子知道以他的狠辣不可能坐以待斃。

那百名黑衣人中有不少女修,雲瑤一眼就能看出她們的招式出自水月庵。

“你不去找你的姐妹們?”千機子輕道。

雲瑤一路上心事重重,以千機子的機敏如何看不出其中原委。

“你不去找天火宗,我便也不去找水月庵!”雲瑤嘟著嘴。

“我與你不同,我與天火宗已無糾葛!”千機子神色淡然道。

“那你成了孤家寡人,我更要陪著你啊!”雲瑤笑道。

千機子扭頭看向她,眼中閃過一絲柔情。

……

完顏阿骨打的金軍大營駐紮在遼國興中府十里外的荒原上,夜色如墨,篝火零星。

士兵們早早歇息,為第二日的攻城養精蓄銳。

可這一夜卻格外詭異——無人輾轉難眠,無人被噩夢驚醒。

所有人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拖入深沉的睡眠,連守夜的哨兵都靠在木欄上昏昏欲睡。

第二日破曉,晨霧未散,一聲驚叫陡然撕裂了寂靜。

“投石車……全毀了!”

大營中霎時炸開鍋。

只見數十架攻城用的巨型投石車竟被攔腰斬斷,切口光滑如鏡,木屑散落一地。

雲梯的鐵鉤被熔成扭曲的廢鐵,攻城錘上佈滿蛛網般的裂痕,彷彿被無形的巨力震碎。

士兵們圍在廢墟旁,議論紛紛。

“昨晚誰守夜?怎麼一點動靜都沒聽到?”一名老兵皺著眉頭,用腳踢了踢地上的木屑。

“我守的東門,可不知怎麼的,一坐下就睡著了,連個夢都沒做。”另一名士兵撓著頭,滿臉困惑。

“這切口……不像是刀劍砍的,倒像是被什麼法術劈開的。”

一名年輕計程車兵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碰了碰斷口,卻被殘留的靈力灼得縮回了手。

完顏阿骨打策馬踏入營中,臉色鐵青。

他翻身下馬,五指扣住一截斷裂的投石車橫樑,指節因用力而發白:“誰能一夜毀我攻城重器?便是遼軍傾巢而出,也絕無這般本事!”

他環視四周,忽然眉頭一皺,厲聲問道:“巫女呢?她不是隨軍坐鎮嗎?為何不見她蹤影?”

眾人面面相覷,無人應答。

就在這時,營外傳來士兵的驚呼:“巫女大人回來了!”

正是隨軍的元嬰境巫女——靈薩婭。

她渾身血跡斑斑,白衣已被染紅大半。

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得彷彿隨時會消散。

完顏阿骨打快步上前,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