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診室內。

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婦指著張蒙:“你這個庸醫。”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拉著老婦,嘴裡勸著:“老婆子消消氣,老婆子消消氣。”

張孟被逼到角落,依然梗著脖子:“我沒有說謊,你們得的是梅毒,就是性傳播。”

老婦被氣得指尖顫顫巍巍,胸口陣陣發痛,她左右看了一眼,抓起桌上的茶杯朝張孟猛地擲過去。

茶杯的水是新倒的,裡面裝著滾燙的開水,要是倒在身上,大機率會被燙傷。

張孟已經被逼進牆角,退無可退,只能認命地閉上眼睛,用手護著頭和臉。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與此同時她感受到一股颶風朝她吹來。

張孟詫異睜開眼,突然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微微抬頭,她認出是葉茂。

葉茂擋在她前面,手上還抓著滾燙的茶杯。

茶杯落地,“嚓”的碎裂,破碎的瓷片濺得到處都是。

杯子裡的水盪出,灑在葉茂身上,紅了一大片。

“你沒事吧?”張孟急忙去拿茶杯。

葉茂搖頭,把杯子放在桌上,聲音低沉:“小心燙。”

張孟視線落在他微微顫抖的指尖上,看到上面泛起通紅,還有一個水泡,她一把拉過葉茂的手,拉到牆邊的水龍頭下,開啟流水猛衝。

葉茂視線落在兩人交疊的手上,張孟的手面板白皙,小小的一隻,葉茂的手掌寬大,是勞動人民特有的粗糙黝黑,這樣一對比,顯得張孟的面板白得晃眼。

他全身像被點了定穴般,動彈不得,臉燙得驚人,腦子一片空白。

“你們賠錢才能走!”直到老婦發出聲音,葉茂才回過神來。

他連忙抽回手,狠狠瞪著老婦,聲音狠厲:“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你們還敢要錢,訛人訛到醫院裡來了。”

葉茂的個子很高,加上他長期從事體力活,身型魁梧有力,聲音聲如洪鐘。

老頭被嚇得打了個哆嗦,輕輕扯了扯老婦的衣袖,低聲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老婦猛地抽回手:“怎麼可能!我們不過是生的普通的瘡,去山上採草藥煮點水就能好了,她偏偏說我得的是梅毒,還要夫妻同治,就是想騙醫藥費。”

“老太婆我清清白白,我家老頭子也是老實人,不能平白受人汙衊,必須賠錢!”

張孟無奈:“您的病程已經到了三期,若是配合治療還有轉機,若是再耽擱下去,就不好治了。”

身為醫生,雖然委屈,張孟還是繼續勸說。

豈料老婦不領情,扯著嗓門:“我呸,你就是在騙錢!今天要是不賠錢我就打死你個小蹄子!”

說著老婦揮舞著指甲抓來,葉茂瞪大眼睛,揮舞著沙包大拳頭,聲如洪鐘:“想死嗎?”

“葉茂小心!不要被她抓到了,謹防被感染。”張孟擔憂道。

梅毒的傳播方式有三種:性接觸、母嬰、血液。

若是沾到對方的血液,而自己恰好身上有傷口,就容易被感染,這也是她一直沒和對方正面衝突的原因,

聽到這話,葉茂改變策略,他隔著袖子抓住老婦的胳膊,將人轉了個方向,拎起老婦的衣領,把她臉朝向外面:“雖然我聽不懂,但是張醫生說的不會有錯,你要是再鬧事,我把你丟下去。”

老婦如一隻小雞仔被拎起,雙腳懸空,半個身體伸出窗戶外。

這裡是三樓,樓層高,但是腦袋摔到地上,絕對會開花。

老婦抖得像只鵪鶉:“我不敢了,不敢了。”

葉茂把人丟到地上,老婦已經站不穩了,癱軟在地上。

這時,聞訊趕來的其他醫護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