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多會兒,差距就逐漸顯現出來了。

錢躍明衝在最前頭,腳步輕快又利落,節奏穩得不像話,就像體內安了個精準無誤的節拍器。畢竟在幫派混過,街頭打架鬥毆是家常便飯,經年累月下來,身體素質早就練得相當過硬,這區區五公里,對他而言,不過是開場前的小預熱。

再看那三個老兵,文峰、賴石頭和葛林,不疾不徐地跑著,既不搶前排風光,也不落於人後,神色從容淡定,彷彿這只是日常操練中的一環,輕鬆拿捏著分寸。

趙宇在隊伍中部奮力追趕,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吧嗒吧嗒”砸在跑道上,濺起細微的塵土。他身體素質雖說尚可,但跟錢躍明一比,耐力就稍顯薄弱了。他心底憋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暗暗思忖絕不能開場就掉鏈子,於是雙臂擺動幅度越發加大,每一步都透著一股狠勁。

落在隊伍中間偏後的木雲平,這會兒難受極了,雙腿好似綁上了沉重的鉛塊,愈發沉重。每一次吸氣呼氣,嗓子眼都像被火燎過,肺部也仿若要炸裂開來。不經意間,他瞥見身旁有人要超上來,那股不甘瞬間湧上心頭,腦海裡浮現出伍佰教官犀利又滿含期許的眼神,他咬著牙,硬是強迫自己加快步伐頻率,嘴裡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腳步踉蹌卻又無比倔強地朝前奔去。

跑道邊,伍佰教官身姿挺立,目光銳利得如同翱翔天際的鷹隼,將每個人的狀態盡收眼底。瞅見幾個快撐不住的,他臉色一沉,毫不心軟地吼道:“就這點出息?跑不動趁早滾蛋!別擱這兒丟人!”這話雖說扎心,卻如同一針強力興奮劑,讓那些落後的學員瞬間燃起鬥志,拼了命地提速。

最後一公里了,錢躍明率先發力衝刺,身姿矯健敏捷,宛如脫韁的野馬般一往無前。趙宇也榨乾了身體裡的每一分力氣,五官因極度用力而有些扭曲變形,眼睛死死盯著錢躍明的背影,誓要分秒必爭。木雲平腦袋一片空白,純粹靠著本能機械邁腿,耳邊只有呼嘯的風聲和胸腔裡擂鼓似的心跳聲,他滿心只有一個念頭:衝過終點,就是勝利……終於,一個個或疲憊、或興奮的身影,先後跨過了那道象徵著堅持與榮耀的白線。

衝過終點線,眾人累得腳步虛浮、氣喘吁吁,還沒來得及歇上一口氣,伍佰教官的大嗓門就在耳邊炸開,不讓躺在地上歇著,讓他們趕緊起來緩衝慢跑或慢走幾分鐘,活動身體,並且指導怎麼拉伸身體。等中午剛邁進食堂門檻,飯菜那濃郁的香氣裹挾著大夥身上的汗味,一股腦往鼻子裡鑽。

打飯視窗前已經排起了長隊,錢躍明風風火火地衝在最前頭佔位,眼睛直勾勾盯著視窗裡不斷冒出熱氣的菜盆。輪到他時,炊事班的戰士大勺一揮,青菜滿滿當當落進餐盤,他還不忘扭頭,扯著嗓子招呼孫浩幾人:“今天累成這死樣子,不多吃點怎麼行!”那幾個混過幫派的哥們兒連聲應和,一個個餐盤遞過去,不一會兒,飯菜就堆得像小山包。

文峰、賴石頭和葛林站得筆直,安靜地跟著隊伍往前挪。文峰還抽空和身旁戰友輕聲聊了句:“在部隊待久了,打飯排隊都成肌肉記憶咯,亂不得。”

趙宇、木雲平和韓濤這三個學生模樣的,落在隊伍後頭。趙宇抬手抹了把額頭豆大的汗珠,小聲說:“磨蹭啥呀,再耽擱,好菜都見底兒了。”說著,他伸手要了份青菜,又讓炊事班添了點米飯。韓濤在一旁咋咋呼呼:“這一通跑,我肚子都快餓癟了,必須狠狠造一頓。”

好不容易排完隊,眾人在一張長桌旁紛紛落座。一時間,食堂裡只剩此起彼伏的碗筷碰撞聲,還有大口咀嚼的聲音。木雲平才剛往嘴裡扒拉了兩口飯,伍佰教官闊步走來,抬手敲敲桌面,扯著洪亮的嗓子喊道:“都給我豎起耳朵聽好了!吃飯也別想著慢悠悠晃悠,就給你們二十分鐘,吃完了還有後續安排!”這話一出,宛如一顆炮彈在平靜湖面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