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結尾補充了兩三百字內容,請先翻一下)

解連環連滾帶爬,衝到神像後面,可除了灼得人眼睛都睜不開的火光和熱意,讓他根本無法靠近,哪兒還有侄子影子?!

三爺冷汗不要錢似的往外溢,可他根本顧不上擦,或者說,他根本沒感覺到。

他目眥欲裂,大腦竟出現了短暫空白,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作何反應。

吳二白慢一步來到神臺邊,看著神像後燃起的熊熊大火,只覺一陣頭暈眼花。他腳下一軟,就要往旁邊栽,好在貳京及時扶住他,才沒讓他栽倒。

二爺借貳京的力道重新站好,手卻沒從貳京胳膊上挪開。

二十幾年如一日的忠心夥計,從沒見過自家“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永遠四平八穩、氣定神閒、運籌帷幄的爺,這副連站都站不穩、臉色煞白、虛弱無力的模樣。

他也從未覺得,自家爺的手,可以那麼冰、那麼冷,甚至可以說,是極寒之地的千年積雪也不為過。

可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找不到小少爺,或小少爺出了什麼事,貳京都不敢想,二爺會瘋魔成什麼樣兒。

所以他深吸兩口氣,壓下對少爺的擔憂,替自家爺對夥計們吩咐道:“快滅火,找少爺!”

他想了想,又沉聲補了一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可他話音未落,就見吳二白冷煞的眼神飄過來:“不可能!”

寶寶不可能出事!

他那麼聰明,一定不可能出事!

他一定躲在什麼地方,等我去救他!

等我找著他 ,我一定會……!

一定會什麼,吳二白沒再想下去,眼前的烈焰吞噬了他所有神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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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兩個叔叔和一群夥計,在正殿裡混亂成什麼樣兒。

此時的吳歧,蹲在地上,看著眼前,開啟又合上的泥塑暗門,又瞅瞅身後四四方方,又窄又矮、黑不溜秋、深不見底的……

隧道?

通道?

下水道?

陷入了迷茫:這,這……這是條暗道?

哪個好人家,沒事在神像屁股上修暗道啊?也不嫌埋汰。

不過也得虧吳歧誤打誤撞,鑽進這條暗道,又用隨身揹包擋了一下突然竄出來的火苗,才免於被火舌燎到,尤其是燎到頭髮的窘境。

少爺才二十出頭,可不能英年早禿。

眾所周知,頭髮是人類的第二生命,僅次於臉。

可現在的問題是,他該怎麼讓爸爸和連環叔叔知道,他在這條女神像裡面的暗道?

二叔和連環叔叔,都不像會隨便戳人(神像)屁股的人啊。

吳歧託著下巴,拿地上被燒焦的小木棒,在暗門上戳了戳:

“芝麻開門,芝麻關門。”

沒用。

“如意如意,隨我心意。”

沒用。

“吧啦啦能量……”

沒用。

“阿拉霍……”

咳咳,洋人的咒語,應該管不了華國暗門吧?

少爺又抽出玄鐵扇子,試圖把玄鐵小骨,或玄鐵扇面插進暗門縫隙,然而……插不進去。

吳歧露出一個生無可戀的表情,眼裡滿是幽怨:“哎~~造孽啊。我和女人,果然八字不合。”

儘管那侍女只是一尊泥像。但……

“我懷疑她歧視我,性別歧視。”吳歧言之鑿鑿說。

他覷覷身後,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幽深小道,吞吞口水:眼下看起來,只好順著通道往前走了。也不知二叔和連環叔叔,什麼時候能找到他?

有點兒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