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歧的思緒已經從長白山,飛到珠穆朗瑪峰之巔,感覺長白山在他眼裡,都變成了“弟弟”。

但這樣的想象只在瞬息之間,現在的問題是,少爺的想象再牛批,也無法根據想象,召喚出任何一個叔叔,幫他對付這些含蟲量100的“蟲形風暴”“龍捲風”——有可能召喚出來也沒用,除非叔叔們認識這種螽斯,並知道剋制它們的方法,否則除了多一個和他一起逃跑的人,邊跑邊和他“聊天”外,也沒別的用處。

所以少爺只好寄希望於身邊兩個夥計。

兩個夥計也瞥見了這種紅色小飛蟲“自燃”的本事,只是一時想不出什麼應對之策。

他們包裡倒有槍和炸藥,可眼下看來,他們帶來的槍支彈藥有限,實在無法靠子彈清空這些又小又多、密密麻麻的飛蟲;

若說靠炸藥,也得先和飛蟲隔開更遠距離,並且計算好時間,提前給自己找好掩體,否則很可能先把自己炸傷或炸死。

當然還有一種方法,就是他們其中一人,主動放棄生命,拿炸藥包給剩下兩人一蛇斷後。

兩個夥計不約而同想到這個方法,對視一眼,似乎在商量,要真到了緊要關頭,誰去拎炸藥包。

六馬認為應該他去。因為他是吳歧身邊夥計裡,領頭的,他應該擔起領頭人的責任;

但八佾認為應該他去。他身手和處事經驗都不如六馬,留下來說不定會給少爺拖後腿。而且六馬平時非常照顧他,他應該投桃報李。

夥計們眉來眼去,只敢無聲地打“眉眼官司”,誰也不敢把心裡想法說出來。因為他們怕自己還沒“英勇”,就先被少爺打死。

而且少爺說不定,邊打還得邊斥問他們說:是不是當他這少爺死了?都學會揹著少爺“耍帥”了?他們要是犧牲了,他絕對會去他們墓前,放著鞭炮大笑三天!

其實是哭。(夥計們小聲蛐蛐。)

放炮是不想讓人聽見他哭,要是別人看他眼睛紅彤彤的,他就說是被炮仗揚起的煙塵迷眼睛了。

話說回來,雖然被少爺打一頓也沒什麼,但有同僚和蛇神爺爺在,捱揍多少有點丟人。

哎~~

兩個夥計又不約而同在心裡嘆了口氣,一顆心分成兩半:一半嘆息少爺有時愛耍小孩兒脾氣,一半又覺得自己這輩子,真是跟了個好主子。

要是能有個像剛才溫泉池一樣的水池子,或地下河就好了。六馬想。

這些蟲會燃燒,他們跳進水裡,或許能保命。

這樣想著,眼尖的夥計,突然注意到飛蟲們,已經快碰到燭九陰的尾巴尖了,忙招呼少爺看蛇尾巴。

吳歧一看這還得了,他不開心可以烤蛇玩兒,但別人(蟲)不行!

“小蛇,你尾巴,尾巴!”吳歧示意巨蛇注意自己身後。眼見蛇尾巴和胭脂色的螽斯就要貼上了,就像蛇尾巴上拖了個紅風箏。

造孽啊!

縱然燭九陰的行進速度不慢,也架不住“身高尾長”。那些“紅色光點”,追不上蛇頭,還追不上蛇尾巴嗎?

今天已經當過一回“仙女棒”的蛇尾巴表示,它真是太難了!

尾巴怎麼了?尾巴沒人權?!

要再讓這些小飛蟲咬上,或被蟲們的“自殺式襲擊”點著一次,它尾巴大人就不活了。

它要哭,要鬧,還得找人要醫藥費,不給就哄不好那種!——真是“有其蛇,必有其尾”。不是一家蛇,不進一家門。

吳歧無心關注蛇尾巴的心緒,他一看這不是事兒啊,忙拍燭九陰腦袋,“變小!變小!”

燭九陰也不墨跡(畢竟他並不想變成烤串兒),跟變戲法似的,在三個人類眼中,肉眼可見地不斷縮小、再縮小。沒一會兒就變成一條拇指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