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三叔,我好像想到什麼?”

吳歧坐直了身體,道:“三叔,你知不知道我“哥哥”是怎麼來的?我是說,“他”是怎麼變成我的“同居人”的?你知不知道?”

吳三省沒想過侄子會突然提這事,一時有點懵。但他還是回答道:“我聽解連環說起過一些,怎麼了?”

“雖然對這件事,我是沒有任何記憶的,但“哥哥”剛“醒”的時候,我聽“他”和我說,當時我在二月紅二爺爺府上,聽二爺爺給我和小花,講那個關於解九爺爺的,臣子棋的故事。”

“然後“他”的意識就忽然甦醒了。”

“因為這個故事,對“哥哥”來說,算一種“刺激”,因為“他”和解九爺爺……咳咳咳。”

說到這,吳歧突然住了嘴,他可不敢拿“哥哥”和解九爺爺的事說嘴,怕“哥哥”惱羞成怒,打死他。

“總,總之……三叔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吧?”吳歧摸摸鼻子,含含糊糊說。

聽出侄子為難,吳三省安撫道:“嗯,三叔知道,侄子你接著往下說。”

三爺聲音平穩,他隱隱猜到,侄子想說什麼。

不過,就算為侄子,對“失憶”、“離魂症”,“雙重人格”這些病症,有不少了解,可侄子才是真正得病的人——侄子的話,可能比醫書、古籍和那些大夫說的,更直觀具體,沒準兒還能補充很多他不知道,或沒在意的細節。

“我的意思是,如果那小哥真失憶了,為了找尋記憶,他可能故地重遊,或是接觸一些他從前遇到,或接觸過的人和事。”

“至於他是怎麼判斷,哪些地方和哪些人,是他從前接觸過的,這我倒是不知。或許他有自己的判斷方式,或在某些地方留有記號吧?”吳歧道。

吳三省靜靜聽完,心中自有思量。不過他沒把他的想法告訴侄子,而是又說了一句:“嗯,知道了。”

吳歧也沒問三叔怎麼想的,以三叔的心智和江湖經驗,這些都不用他多話,所以他搔著頭,換話題道:

“叔,你知不知道,今天來找我哥那一男一女是誰啊?或者說,他們是誰派來的?”

“怎麼?你覺得他們有不妥?”吳三省問。

“那肯定很不妥啊~~”吳歧說。

他氣鼓鼓得像只小河豚,“三叔你是不是明知故問?”

少爺眼睛豎起兩把“小刀”,要是三叔此刻就坐在他跟前,這“小刀”高低得在三叔身上戳幾個洞。

【臭三叔,真可惡!】

【但更可惡的是,你那麼壞,我還那麼愛你~~】

【沒出息!】

吳三省一下就笑了。

不只因為吳歧心聲,更因為,他光聽這嬌氣包的聲兒,就能想象,這孩子小腮幫兒,肯定又鼓起來了。

三爺搓搓指尖。

手癢,想捏。

沒得到三叔回答,還疑似被三叔嘲笑,吳歧更不滿意。

他提高聲量喊了聲“三叔”,簡直要從電話裡鑽出來,暴“打”吳三省一頓。

他得讓三叔知道,他“吳緬因”,超兇!

沙包一樣的拳頭,就問你怕不怕?

三爺怕不怕,不得而知,但嘴邊的笑,確實做不得假。

“好好好,三叔不對,乖侄子你別生氣。”吳三省順毛道。他輕咳一聲:道:“他們是裘德考派來的,估計想驗證你哥身份。”

我哥身份?我哥什麼身份?

啊……!

吳歧突然反應過來,如果三叔的意思是裘德考那幫人,把他哥當成了“那個人”,那他哥這個煙霧彈,就已經開始起作用了。

再看三叔語氣,一點兒都不意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