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吳二白是對吳歧低了頭的。

從前,都是吳歧主動給吳二白打電話,發訊息,吳二白只在吳歧聯絡的時候,關心一下吳歧的衣食住行(他可能是怕影響吳歧工作)。

但現在,他也學會主動聯絡吳歧了。

他知道吳歧還在生氣,所以儘量不打電話,只用簡訊提醒他:一日三餐按時吃飯、別熬夜、每晚睡前喝安神藥、下雨別忘了帶傘、降溫記得保暖。

他知道吳歧不想見他,便在吳歧出去玩兒時,遠遠看著吳歧。

他看吳歧,經常混跡在不同的朋友圈兒,和不同朋友,去不同地方玩:騎馬、賽車、保齡球、高爾夫,還時常出入一些高檔會所。

吳歧的業餘生活,豐富多彩,而圍著吳歧那些人,都是他不熟悉的生面孔。

解連環告訴他,這些人都是餘杭排得上號的衙內太子黨,為首的幾個,是吳歧發小,應該是一個院裡長大的;還有一些,是餘杭有名的富家公子。

這些他姑且可以忍。畢竟孩子大了,總有自己的社交朋友圈,而且吳歧去的地方,還算規矩。

可之後的事,卻叫他血壓飆升,額角青筋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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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餘杭市內,一家說得上名的酒吧。

吳二白和解連環來得不算早,附近已經找不到停車位了。等他們好不容易停好車,就見三一群、倆一夥兒的男男女女邊說話,邊快步往酒吧裡走。

“快點快點!我姐妹說,新來的小帥哥長得可俊了,唱歌也好聽。”打扮時髦的年輕女孩兒對她的同伴說。

“我也聽說了。我朋友前兩天就過來了,人多的,愣是沒擠進去。最近這裡超級火爆,大家都是來看帥哥的。”同伴說。

“聽說他還是單身。”另一個女孩兒的話,引起周圍一陣騷動。

“啊啊啊啊!那真是有福了,也不知道最後會便宜哪個……?嗯?”又一個女孩兒,先發出一陣激動的叫喊,然後遞給她身邊的小姐妹,一個“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

雖然這些女孩子沒指名道姓(有可能她們也不知道),但女孩子們的話,卻非常清晰傳入吳二白和解連環耳朵裡,尤其是最後那女孩兒意有所指的眼神,簡直是在吳二白麵前貼臉開大。

吳二白:“……”

解連環覷二哥神色,見二哥還沒進去,臉就已經沉下來,都不知道應該勸二哥冷靜,還是為侄子即將倒黴的屁股擔憂。

但他想想二哥最近備受侄子冷落的樣子,還是覺得應該先給二哥打個120,免得二哥被侄子氣死。

“哥,要不,咱們別進去了?”解連環為了吳二白的生命安全,小聲勸道:“侄子偶爾貪玩兒也沒什麼,他不會做出格的事。”

但這話就像耳邊風,對二爺完全沒用。

吳二白表情冰冷,只吐了一個字:“進。”

解連環沒辦法,只好跟吳二白一起進了酒吧。

這酒吧很大,舞池正中有個高臺。吳、解二人一眼就看到高臺上那個,穿著寬鬆真絲襯衣,手握話筒,顯得散漫又迷人的年輕人。

就是他這樣帶著鬆弛感的人,卻能不停帶動臺下人情緒,把他們的情緒,變成自己的“玩物”。

刺激的新金屬音樂,不停閃爍、變換的燈光,和臺上想讓人按著親的漂亮男孩兒,無一不刺激著舞池中的男男女女,隨歌曲節奏和臺上人的鼓動,跟他一起唱,然後發出一陣又一陣,連綿不斷,幾乎能刺穿耳膜、掀翻房頂的尖叫!

解連環從沒見過這麼能蠱惑人心,有感染力的侄子。好好的酒吧,愣是讓他開出個人演唱會的架勢。

吳歧唱:快使用雙截棍!

底下就配合他喊:哼哼哈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