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物化”出一個軀殼?

更甚者……會不會想要……“複製”一個解九?

需要防備的事,實在太多了。

但現在,解連環的視線,片刻不離侄子——因為他知道,帛畫只是引子,最關鍵的東西,在女神像後,那個端著寶函的侍女像上。

寶函裡,有一枚吳三省從西周墓裡帶出來的青銅鈴,和侄子手腕上系的那個,除了大小不太一樣,其他可謂沒什麼區別。

就看這鈴鐺,能不能對侄子起作用了。

三爺有點兒坐不住,乾脆站起身,走到神像前,對已經站到神臺上的侄子說:“乖乖,你小心點兒。有什麼不妥,就告訴叔,別自己亂碰啊。”

他嘴上說別亂碰,心裡卻既期盼、又抗拒侄子發現寶函裡的秘密。這是一種極矛盾的心情。

但侄子看完帛畫,往後退的時候,還是如他們計劃,碰到了那個寶函。

他知道侄子中招了,侄子陷入了幻境。

但解連環不知道侄子,在幻境裡看到了什麼,只見侄子臉色一白,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蹲在地上,還拿隨身揹包在頭髮上擋了一下。

然後,侄子掀開帛畫,鑽進了女神像下方的暗道……

————我是提示觀影模式已經結束,恢復正常視角的分界線————

,!

吳二白在青銅樹旁等了許久,才從愈發濃的霧中,窺到青年身影。

瘦高青年背對著他,高坐在青銅樹枝椏上,看不清面容。

“小歧?”吳二白輕喚,語氣中帶著幾分小心。

可他話音剛落,被話裹挾的霧,就把青年遮嚴,連那些許背影,也不肯叫二爺看了。

男人一貫氣定神閒的臉,罕見露出幾許慌張。但他很快穩住心神,在濃重的霧裡,前行幾步。

須臾,他瞥見一個忽明忽暗、橙紅的光點——那是抹火星兒。

火星兒自遠及近,半盞茶工夫,就讓二爺重新在霧中,窺見青年輪廓。

“小歧,你——”

話中的關切還未吐露,就在吳二白有些驚愕的神情中,戛然而止。

因為他看到一張冷豔昳麗的臉,帶著生人勿近的氣場,穩步向他走來。當他目光落在這人臉上時,這人銳利的眉眼也緊鎖著他。

這不是小歧,而是“他”!

“怎麼?你看上去,很意外?”

“他”在一個離吳二白不遠不近的距離停下,嘴裡叼著煙,對看似斯文儒雅的男人,抬抬下巴。

吳二白眉頭微蹙,為他看到的人不是吳歧,也為“他”嘴裡那根菸。

他一向不肯讓吳歧沾染,對身體不好的惡習。可偏偏來人是“他”,叼煙的人,也是“他”。

但他很快恢復過來: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

男人極為隱晦地,在目光所及之處,掃過一圈,並沒有看到他預想的身影。

他略略安心,隨即把視線落回眼前人身上。

“小歧呢?”他問。語氣半輕不重,金絲鏡後的眼神,卻銳利逼人。

不過……這種威懾可嚇不倒“他”,“他”甚至在心中嗤笑:別以為“他”沒注意他剛才的眼神。這小鬼,莫不是在找“解九”?

他怕“他”物質化出一個“解九”,然後用他侄子的身體,和“解九”再續前緣?雙宿雙飛?

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這主意瘋不瘋不要緊,主要是能噁心這個吳家小鬼——只要這小鬼不爽,“他”就開心。

而且說不定,解連環那小子,還得喊“他”小爸?

平白多個“大兒子”,豈一個“爽”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