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斜在我鋪子外面,看到的那個年輕人——他是個倒斗的好手,別人介紹給我的。”

“他說這種牆裡,有防盜的夾層,裡面很有可能有礬酸。要破壞這種牆,所有的磚都只能往外拿,不能往裡推,更不能砸。否則裡面的礬酸,就會瞬間澆在我們身上,把我們燒得連皮都沒有。”

“現在那小哥不在,我們幾個也沒人會他那種兩指一插,就能往外拔磚的功夫,你看我們怎麼辦?”吳三省問。

“哎,不能砸嗎?”吳歧嘆了口氣,看起來頗為可惜,“我還想看三叔哐哐砸大牆呢。”

【大錘八十,小錘四十】

吳三省嘴角一抽,心說自己到底在乖侄子心裡是個什麼形象?包工頭嗎?還是搞建築的施工隊?

不過幸好吳歧也只吐槽了這一句,就正經起來。

他走到磚牆面前,仔細觀察起這堵磚牆。

“三叔,那小哥是怎麼把磚從牆裡拔出來的,你來比劃給我看。”

吳三省不知道侄子想幹什麼,但這並不妨礙他對侄子的信任。侄子讀書多,是高階知識分子,說不定能有什麼他想不到的法子。

於是他就伸出食指和中指,對著一塊磚的上下兩邊泥封,比劃了一下,說:“就是這樣,從上下兩邊直接插進去。他那兩根手指奇長,力量極大,兩邊一夾,就把磚頭夾出來了。”

,!

“那他是怎麼判斷哪塊磚能夾,哪塊磚不能夾的?”吳歧又問。

“還是說,隨便哪塊磚都可以?……不過,既然這磚牆有機關,應該不是隨便哪塊磚都能拔的。拔得不對,照樣會出事。”

吳三省搖搖頭,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這我就不知道了,侄子。他那樣的人,都有自己的訣竅,不會輕易告訴別人。”

吳歧也沒糾結,自顧自在牆上摸索起來。

“往上數三塊——再往橫裡數兩塊——”他小聲唸叨,“如果用傘頭在牆上輕輕敲三下,牆會不會自己抖動移開,從中間出現一個小洞,讓我們離開呢?會不會出現一條蜿蜒曲折、看不見盡頭的鵝卵石街道?”

吳歧嘴裡說著亂七八糟的話,手裡的動作卻沒停下,突然摸到一塊磚,上下兩邊的泥封好像不如其他磚塊來得實。

他從側腰抽出隕鐵扇子,把扇子裸露在外的小骨只留上下兩根,其餘皆收回扇面,然後把扇子的小骨,對準那塊磚的泥封一插——小骨馬上被捅了進去。

他又調整扇子,令這兩根小骨,死死夾住這塊磚,然後使勁往外一拔。

磚頭就被他拔了出來。

吳歧輕輕哼了聲,瞥了眼自家三叔,好像在問他:是這樣嗎?好像也不是很難嘛~~

真是老凡爾賽了。

“哎呀乖乖,你真是……”見到這一幕的吳三省,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沒理會吳歧的小表情,目瞪口呆地看著吳歧,“你真是……這扇子使得真是絕了!”

“這算是機關術吧?”吳三省道,“你這孩子,就是聰明。”

三爺心裡美滋滋的。

有兩根奇長手指有什麼了不起?還得從小練,不知受多少苦呢。瞧我侄子這一出,輕輕鬆鬆用個扇子就搞定了。

我侄子,真牛逼!

吳歧毫不謙虛接受了來自三叔的誇獎,他抬抬下巴尖,露出一副傲慢的小模樣:“那當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誰侄子?”

要不說吳歧嘴甜、會來事呢。他這話與其說是在驕傲,不如說是在間接誇吳三省。

果然吳三省一聽這話,更是喜上眉梢,笑得嘴都合不攏。

“那現在怎麼搞啊,三叔。”吳歧看了看牆磚留下的窟窿,後面似乎是層蠟,“這得拿東西燙一下,然後拿導管把裡面的東西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