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蟬鳴陣陣,日光毫無保留地傾灑在王府的每一處角落。王府花園內,草木蔥蘢,繁花似錦,可這些熱鬧的景緻,卻難以驅散聞心蘭滿心的落寞。她一襲素色羅裙,靜靜地佇立在庭院之中,目光空洞地望著天空,思緒不知飄向了何方。

李雲軒遠遠瞧見了她,心中微微一緊。這段時日,他看著聞心蘭整日沉浸在哀傷之中,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致,心中滿是擔憂與憐惜。猶豫片刻後,他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向她,輕聲開口:“蘭兒,御苑池內的荷花開得正盛,要不要去瞧瞧?”聲音裡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又滿含著殷切的期待。

聞心蘭聽到聲音,緩緩轉過頭,目光平靜地看向李雲軒,眼中卻沒有一絲波瀾,冷漠道:“王爺自己去吧,妾身沒心情。”話語簡短而冰冷,彷彿將自己與外界隔絕開來。

李雲軒並未因她的拒絕而氣餒,他深知聞心蘭心中的苦悶,於是耐著性子,半哄著說道:“你若是跟本王去賞荷,本王就將之前沒收的信件與信物還你,再讓你回一趟舊宅可好?”這話一出,他緊緊盯著聞心蘭的眼睛,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變化。

聞心蘭聽到“信件與信物”“舊宅”這幾個字眼,原本黯淡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亮,神情也微微有些動搖。她下意識地咬了咬下唇,似乎在權衡著什麼,片刻後,輕聲問道:“王爺這話可當真?”聲音裡帶著一絲不確定。

“本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李雲軒斬釘截鐵地說道,眼神中滿是堅定。他明白,這些對聞心蘭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是她過去回憶的寄託,也是她心中的牽掛。

聞心蘭低下頭,心中思緒萬千。那些被沒收的信件與信物,藏著她與過去的羈絆,而舊宅,更是承載著她無數的回憶。想到這裡,她再次抬起頭,看著李雲軒,猶豫再三,終於輕輕點了點頭,應允了下來。

李雲軒見她答應,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他走上前,微微側身,說道:“走吧。”聞心蘭輕輕提了提裙襬,跟在他身後,邁出了腳步。

兩人朝著王府門口走去,夏日的蟬鳴依舊喧鬧,李雲軒暗暗期待著這次出行,能讓聞心蘭的心情有所好轉,也希望能借此機會,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

夏日,熾熱的陽光毫無遮攔地灑在大地上,灼烤著世間萬物。皇家御苑的荷池宛如一片碧綠的海洋,密密層層的荷葉鋪展開來,其間點綴著亭亭玉立的荷花,或潔白如雪,或粉嫩似霞,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著清幽的香氣。

聞心蘭一襲月白色羅裙,身姿婀娜,宛如一朵盛開的白蓮,佇立在岸邊,靜靜地欣賞著這滿池的荷景。微風拂過,荷風輕輕捲起她的素紗披帛,如同天邊的流雲。她的眼眸中卻透著一絲落寞,望著湖心亭的方向,眼神漸漸變得空洞。

與此同時,湖心亭裡,李雲煙頭戴華麗的鎏金步搖,每一步的走動都伴隨著清脆的聲響,彰顯著她尊貴的身份。她身著一襲緋紅色宮裝,繡著繁複的金線牡丹,豔麗奪目。此刻,她正與墨晚風並肩而坐,那鎏金步搖在不經意間勾住了墨晚風的孔雀補服。墨晚風身著官袍,領口新綴的東珠在陽光下閃爍著溫潤的光澤,那東珠,恰是大婚前天,被他穿在紅繩上,深情款款地說要當作聘禮的南海珍珠。

“駙馬嚐嚐這蓮子。”李雲煙聲音嬌柔,染著丹蔻的指尖輕輕捏起一顆蓮子,緩緩抵住墨晚風的唇縫。她剝開蓮子,那蓮肉上竟沁著絲絲血絲,那是她故意劃破指腹染上的顏色,不過是想增添幾分旖旎的情趣。

遠處的聞心蘭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她的手微微顫抖,望著如此親暱的二人,心中湧起一陣酸澀。她下意識地折斷手中的荷葉,斷莖處滲出乳白的漿液,就如同她此刻破碎的心,流淌著無聲的痛苦。

“這荷包舊了。”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