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旭眼中忽閃一抹狠辣之色,再次狠狠踩下一腳。

隨著肋骨碎裂的聲音響起,陸尋連慘叫都未來得及發出便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陸尋手下的差役看到這一幕,頓時面如土色,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強如陸尋,也只有在陸旭腳下受辱的份,又何況是他們?

陸旭目光冷冽地掃向一眾陸尋手下。

“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將今晚搜刮到的銀錢盡數歸還?”

陸旭說著,彎腰將陸尋腰間的錢袋扯下,隨後親自帶著武堂眾人挨家挨戶地歸還銀錢。

辛苦排查了一晚上,第三區城衛司的差頭差役不但一分油水沒撈著,反而搭進去許多賠償。

當他們回到城衛司後,第一時間便找到了齊正安告狀,那聲淚俱下的模樣,像極了受了委屈的小娘子。

齊正安看著手下一眾鼻青臉腫的差頭,尤其是看到被打到重傷需要人攙扶的女婿陸尋後,頓時氣得他眼皮狂跳。

這一刻,他無比後悔給陸旭分派了巡查的任務。

武堂這些人是要幹嘛?

覆滅了黑虎幫第三區分舵,導致他們損失了一大筆孝敬錢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連民脂民膏也不讓他們搜刮了?

沒有這些額外收入,單靠上面派發的俸祿,讓他們這些人喝西北風去嗎?

一念及此,齊正安立刻命人叫來了陸旭詢問情況。

陸旭剛走進差司辦公房,便有十餘道怨毒的目光朝他射來。

可是當陸旭銳利的目光掃過去後,那十餘道怨毒的目光瞬間只剩下了一道,除了陸尋,其他人的目光中都出現了退縮之意。

陸尋趴在擔架上,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

他的傷勢儘管非常嚴重,但他依舊是強忍著疼痛開口說道:“陸旭,你死定了!”

果然,下一秒齊正安就面色陰沉地開始興師問罪。

“陸旭,為何要同室操戈,對同僚下手?!”

陸旭淡淡地看了齊正安一眼,平靜說道:“我看不慣他們欺壓百姓。”

齊正安怒道:“這就是你以下犯上,毆打差頭的理由?”

“按照大炎律法,你這是死罪!”

陸旭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反問道。

“大炎律法?”

“齊差司,您現在跟我講大炎律法,不覺得很可笑嗎?”

“亂世之下,哪還有律法可依?”

齊正安聞言,瞬時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你也知道這是亂世!”

“亂世之下,弱肉強食便是這世間的真理,無論是誰,都應該優先保障自己的利益。”

“本官知曉你剛剛入職城衛司,還對百姓存在著憐憫之情,可你怎麼不想一想,你若是一味以百姓的利益為重,讓我們這些城衛司官差如何存活?”

“如今王朝紀法崩壞,官僚腐敗不堪,能發到我們底層官差手裡的俸錢已經極其微薄。”

“若是連我們的利益都無法保障,一旦城中生亂,靠什麼去平亂?靠那些毫無武道修為的平民百姓嗎?”

齊正安苦口婆心的一番話,聽得一眾差頭頻頻點頭,每一句都說到了他們的心坎上。

可在陸旭看來,齊正安的這些話,著實說得有些冠冕堂皇,是在為自己的以權謀私尋找合理的藉口。

“請問差司大人,生而卑微者,就應該被人當做牛羊隨意宰割嗎?”

“在座的諸位,有幾個不是從平民百姓一步步走到現在這個位置上的?”

“你們吃的,喝的,用的,哪一件不是出自那些被你們當做豬狗一般的百姓?”

“沒有他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