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邊睡,我去那邊。”雲暮淵望著她清澈的大眼睛,自然的就跟沒事人似的,他指頭微曲,乾脆把被子都給她了。

“你別走!”阮夢君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衣服,“你一走被窩就涼了,我睡著還是冷!”

雲暮淵冷睨著她,不接話茬,拿開她的手,自顧去了她剛睡的位置。

阮夢君被一個人丟在被窩裡,肆意的吸收他留下的溫度。

以及被子上面,沾染上他身上的味道,並不特別,也沒有什麼香味兒,就是由他身上散發出來乾淨的男性氣息。

雲暮淵躺在另一邊,用背對著她,給她留了個後腦勺。

阮夢君癟著嘴,在被窩裡躺了一會兒,果然,很快就涼了下來。

彷彿她就是個冰嘎達,在哪兒躺著都不熱乎。

阮夢君在裡面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好一會兒,倏地,她掀開被子起來,連軲轆帶滾的又跑回到原來的床邊。

她剛要掀開被子,就對上雲暮淵冷肅的雙眸,俊美的臉在黑暗中看來,顯得有些陰沉。

“又做什麼?”

“你就給我暖一會兒,招待所的被子太薄了,我真冷。”

雲暮淵鬆開手,不過,在她躺在被窩裡後,他站起身,從另外一張床上抱來了一床被子。

直接兩床被子疊加在一起,蓋在她身上。

“這樣就行了。”做完,他轉身就要返回到另一張床上。

阮夢君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襯衣,懊惱的踢了腳被子。

“你就陪我躺一會兒不行嗎?我難不成是老虎,能吃了你?”

雲暮淵利削的下頜線緊繃,深邃的眸,也幽暗銳利,嗓音透著深深的無奈。

“男女有別,你顧忌些。”他拉著阮夢君的手,再一次從衣服上拿了下去。

阮夢君這次沒再折騰,等他躺回到床上,她平躺著,望著天棚,意味深長的喃喃:“你心裡要是沒有雜念,有啥好顧忌的?”

雲暮淵鋒利的眉頭緊擰,剛閉上的眼睛睜開,似乎是被她無賴的勁頭纏得沒法。

他硬邦邦的命令了一句:“別犯蠢,睡覺!”

“我冷,睡不著。”阮夢君翻了個身,厚重的被子下,隆起了一個小包。

像是故意跟他對抗,她氣呼呼的抱怨:“被子太重壓得我難受,算了算了,凍死我拉倒,反正我到哪兒都是多餘。”

“別沒事找事!”雲暮淵訓斥。

阮夢君撇了撇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被他這麼冷冰冰的對待,感覺被窩裡更冷了。

這麼下去她根本就睡不著覺,不服輸的勁兒上來了。

“之前發燒的時候都把我看都看過了,這會兒來正經的,說男女有別,早想什麼去了?”

阮夢君是他手下的兵嗎?

她不是。

所以不可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也不會怕他。

就是因為她瞭解這個男人,就憑他生人勿進,說句話都能凍死人的冷淡脾氣,換了旁人這麼能折騰,估計早就被他打死一百回了。

縱觀這一段時間,她做了太多出格的事,而他也急,也跟她生氣,也會暴躁的罵她,可每一次,都是無奈地後退,再後退。

哪怕這一次她陷害了雲超,做出那麼出格的事,他也堅定不移的站在了她這邊。

阮夢君就算身負仇恨,可她是個活生生的人,她也有心。

正是因為再也找不到像他這般好的人,她心裡在清楚不過,對雲暮淵來說,她是個特例。

她有別人沒有的特權!

阮夢君想著想著,忽然一陣疲倦勁兒就上來了,眼皮子開始發沉,往到一塊兒粘。

就在她以為雲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