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夢君在回去的路上,內心一直無法平靜。

腦海中不斷浮現雲暮淵的那張冷肅臉,還有他過往跟她說過的話。

——如果你媽還活著,她肯定不希望你變成這樣。

——你還沒成年,按照法律規定,我們對你有監護責任,所以我不能放任你走,除非你給我一個非走不可的理由。

——我既然帶你出來,就會管你。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

——夢君,我是你的家人。

阮夢君現在還能回憶起,他說這些話時,眼睛裡的專注和認真。

不過最後,這些情緒波動還是被阮夢君給壓下去,就算雲暮淵將她當成家人又如何?

阮夢君在上一世,受到的所有傷害,都來自於那些所謂的‘家人’。

他們對自己所做的一切,絕不是雲暮淵一個人可以彌補得了的!

阮夢君根本不用在心裡告誡自己,因為每當夜晚,夢魘中那些痛苦的經歷,會不斷提醒她,不要忘記她的仇恨。

次日是週六。

阮夢君照舊準備了二百個毛雞蛋出攤,許明川今天放假,約了他關係不錯的幾個同學來光顧她生意,順便在旁邊幫她忙活忙活。

阮夢君看在他的面子上,給他同學多裝了幾個,算是隻收了個本錢。

許明川給她幫忙的時候,他的同學就在一旁等著,直到毛雞蛋都賣完,他們都留在阮夢君的攤位前,跟她聊起了做生意的話題。

這些同學中有一個家裡就是做生意的,而且做的還挺不錯,他跟著大人耳濡目染的,也學到一些經驗,將它們分享給阮夢君,方便進行交流。

“其實像你生意這麼好,你完全可以申請一個品牌專利,人們只要認可你的招牌,即便以後有人跟你學,對你的影響也不大。這樣你就能從擺攤,到開門市店,從一家到多家連鎖,這樣一門生意就成了。”

“王全,行啊你小子,平時看不出來,你懂這麼多東西!”許明川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王全靦腆的撓了撓頭,說道:“我大學就準備讀經濟學,畢業就可以幫家人打理生意,是這麼想的。”

許明川重重的點頭,感慨道:“你這天賦不學經濟學確實浪費,果然啊,不管幹哪一行,都少不了專業知識。”

隨即,他又看向阮夢君,真誠的勸說道:“夢君,你真的不考慮考慮回學校讀書?憑你的頭腦,學習之後肯定也能把生意做得更好。”

阮夢君自然明白,許明川叫他這些同學過來,目的是為了勸說她回去讀書。

這些道理她懂,並且她也都認同。

可是,道理是道理,選擇歸選擇。

“以後再說吧。”阮夢君笑了笑,看向王全,又向他請教了一個問題:“你知道申請專利需要什麼條件?是誰都能申請嗎?”

王全頷首:“可以的,專利法是從前兩年開始的,想要申請某專利的人,只需要提交申請材料,提交申請後繳納一些費用,等審查透過就可以。”

“專利的費用貴嗎?”

“還行,主要是申請費和審查費,用不了多少,總之對你來說,都是有好處的。”

阮夢君上輩子像牲畜一樣被囚禁、虐待,與外界嚴重斷層,所以即便重生過來,對後來的發展也知之甚少。

不過好在住在她隔壁的老太太,每天都會聽廣播,因為耳背,她放得很大聲,前後左右的鄰居們都能聽見。

那些廣播對別人來說,是討厭的噪音,但是對於阮夢君,卻是她與外界唯一的連結。

阮夢君記得她在廣播裡,也聽到過一些老闆申請專利的新聞,她知道這對於一個生意人來說,是必不可少的。

阮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