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夢君手裡的小刀是從雲暮淵的書櫃裡找到的,應該是他從部隊裡淘汰下來的東西。

雖然刀身通體已經上了鏽,但它開過刃。

鋒利的刀尖抵著神婆的命脈,在她乾枯蠟黃的面板上,留下一道血痕。

阮夢君表情陰狠,猙獰的像是從地獄裡走出來的厲鬼。

神婆被她的樣子給嚇的,渾身直哆嗦。

“姑娘,姑娘你冷靜,我,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們這一行本來就是干涉別人因果的,我剛才生氣,只是我通靈地底下的人,會折損陽壽!”

“你做那些東西害人的時候,怎麼不怕折損陽壽?我就問你,能不能給我真相!”阮夢君死死的抓住她的衣領,每一個字,都是從齒縫擠出來,蘊藏著深深的危險。

老神婆的頭頂被嚇出冷汗,臉上的油彩全都混合在一起。

沒了這層加持,這樣狼狽下的她,也就是個被封建迷信裹了小腦的老太太。

“我給,我給你!”

阮夢君眯著眼睛,鬆開手,不過刀刃還架在她的脖子上。

她讓神婆坐好,又拿出了一個娃娃,丟到她面前。

“這個東西認得嗎?”

神婆看了眼地上的娃娃,心虛的眼神閃躲。

這些年她做過這些東西不在少數,是不是她的東西,她一眼就能認得出。

“這,這是我做的東西,可是姑娘,我也只是受人所託,那些人我都有記錄,你想知道是誰,我這就找給你看!”

阮夢君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這些年裡,肯定有不少人像自己這樣找她算賬。

還真是好一齣冤有頭債有主!

“你要是敢跟我耍手段,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阮夢君放下匕首。

神婆立刻起身跑到塑像的後頭,從裡面拿出了一個本子。

“我這上面都有記載的,你等我給你找!”

神婆按照小人上面的生辰八字,翻到了三年前,上面確實記錄著有人上門來找她,讓她用什麼材料,做了一個什麼樣的娃娃。

“就是這個人,她叫林娟,我記得她,當天給了我二百塊錢,這麼多找我的人裡,數她最大方!”

神婆怕阮夢君不信,特意將整個本子都遞過來。

“就是這個人害的人,我也只是收錢辦事而已!姑娘,你就繞了我吧!”神婆雙手抱拳,對阮夢君哀求。

阮夢君接過本子,確定上面記錄的名字確實是林娟。

這個神婆很聰明,她告訴阮夢君:“這名字下面的手印,就是她本人用她自己的血按的,血型號能對上,她是絕對跑不了的!”

“就算林娟是主謀,可是你幫她做了東西,你也是她的幫兇!”阮夢君揪住神婆的衣領,低聲說:“像你這樣的人,不該留著!”

“姑娘……姑娘求求你別殺我,我老婆子已經知道錯了,早在兩年前我就再沒做過這些東西,我上個月查出了癌症,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活了,求求你,就當可憐我孤苦伶仃一個人,放我一條生路!”

神婆說著話,又從櫃子後面找出了一張檢查單,上面確實寫著癌症晚期。

阮夢君自然不會殺人,她還沒有完成報復,怎麼能折在這裡?

“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好自為之吧!”

阮夢君臨走時,撕掉了本子上寫著‘林娟’名字的那一頁,並將整個本子都帶走。

回到城郊,她輾轉找到了那位送她來的三輪車師傅。

對方非常守信用,即便她消失了四個多小時,他還在路邊等著。

阮夢君坐車回去的一路,在腦海中搜尋林娟這個名字。

她完全沒有印象,但是又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她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