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半天沒聽到回覆,抬頭看向穆熙煜,只見男人劍眉深鎖,眼中閃過一絲哀怨,薄唇緊抿。穆熙煜將近一米九的身高極具壓迫感,好在木香的小身子骨還算爭氣,十二歲的年紀,身高已經堪堪一米六幾。

看著他下巴上的胡茬,看著衣衫上的風塵,木香很心疼,“煜哥哥,是不是著急趕路?都沒休息呀!”

沒想到木香突然轉變了話題,穆熙煜直愣愣的點頭,然後才反應過來,抬手摸摸心心念唸的小臉:“沒事,行軍打仗熬慣了的!”

“騙人,一臉疲相,還沒事呢!”木香順手往懷裡摸,突然想起現在穿著中衣呢,尷尬地停了手,輕輕掙脫穆熙煜的懷抱。

穆熙煜悵然若失,眼神緊追著小姑娘,這是嫌棄他了嗎,還是?

看著小姑娘俯身在梳妝檯匣子裡取出一個小瓷瓶,然後又朝著他走過來,心又開始緊張得怦怦跳。

木香熟練的扒開塞子,踮腳伸手,把靈泉水往穆熙煜嘴裡灌。感受到舌尖上熟悉的甜滋滋,穆熙煜下意識就想抗拒,他真不累用不著那麼好的東西。可被小姑娘掃了一眼,大將軍就毫無骨氣,順從的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坐一會兒吧,這麼晚了,被風芸風荷發現可就糟了。”木香嘟囔著,拉穆熙煜在小榻上坐下。

外間,和墨書在一起守著的風荷風芸,姑娘喲,你真是看不起我倆呀。就這動靜,我們不聽到才怪呢!不過在墨書死神般的注視下,倆丫頭低下頭,沒聽見沒看見,只要不傷害姑娘,她們就啥也不知道唄。

穆熙煜被拉著和小姑娘並肩坐下來,那瓶水喝下去精神為之一振,疲勞一掃而空,連前幾日受傷的地方都熱乎乎的可舒服了。

剛準備說話,結果小姑娘就伸手在她身上扒拉,小臉兒湊得極近,連鼻翼上的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上上下下一通摸一通聞,穆熙煜全身像被火燎過,體溫噌噌上升,臉色漲紅,連耳尖都紅得滴血。

唰的一下,起身閃到了窗邊,讓涼風吹散身體的熱氣,“這是在幹什麼?你是小狗呀?”

“哼,你是不是才受過傷?”木香雙手插腰,氣鼓鼓的問道。從這人一進來就聞到了一股若隱若無的血氣,還有淡淡的傷藥的味道。

穆熙煜沒想到小姑娘嗅覺這麼靈,明明他來之前已經處理過,還是被發現了。

“沒事,就只是一點小傷。”

木香把人拉回榻上,爬上榻跪在他身後嫌棄的說:“人家在你身上投資了那麼多好東西,要是你一命嗚呼,我找誰說理去!!”

眼裡心裡疼的要命,這傢伙真的是不惜命呀,三天一小傷五天一大傷,打仗永遠衝在最前面,雖說有靈果打底,可再好的底子也經不起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呀!

手上粗魯的三兩下剝下上衣,她算是明白為什麼今天穆熙煜會一反常態穿了一身玄色衣裳,完全是為了讓傷口滲出的血水不那麼醒目。

後背上的中衣已經被傷口浸出的血水染紅,她一點一點的慢慢把中衣褪下來,一道長疤從肩胛直到後脊中段。

眼淚忍不住滴下來,落到了穆熙煜的肩上,滾燙滾燙的,燙得他的心軟成了一團棉,“別哭,沒事,都已經上過藥了,不是什麼致命傷啊。”

沒什麼哄人經驗的楚王爺被哭得抓心撓肝,想轉身卻被木香使勁按住了,“你給我規矩點兒!”

堂堂馳騁疆場的大將軍就這麼被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喝得一動不敢動,任憑木香揭開包紮,用帕子一點點輕輕擦拭,最後只是覺得一陣清涼,傷口頓時暖融融的。

“木香!”穆熙煜心裡知道她給自己用了寶貴的東西,想開口說太浪費,就被小姑娘兇巴巴的懟回去:“你閉嘴,我的東西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穆熙煜被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