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歸烏海,見過月護衛長。”巨人歸烏海拱手道,聲音如同洪鐘一樣。

“那便沒錯了,確是我鮫人族的故人。”說罷那女子將面上的護甲往下一拉,露出了一張清秀明媚的面孔,那容貌比起花若雪還要略勝一籌,與馬宣若也在伯仲之間。看面容那女子也就不過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卻一臉的穩重神情,彷彿是小孩子在扮大人一樣。餘淵忍不住偷偷笑了出來,雖然沒有出聲,但卻被那女子敏銳的看到,知道他是在笑自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後拱手對歸烏海道,“既然兄臺祖上與我族有故交,那便不算是生人,且隨我來吧。”說罷駕馭著章魚鯊在前方引路,後面眾四腳鯊也都自動分開一條水路,容大船跟隨透過。蔣道禮心中一喜,連忙招呼水手控船隨行。

餘淵心中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安,這一切似乎太過順利了一點。對方大有一種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的感覺。然而,他又想不出緣由,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前方海路平坦,但那月望北卻逶迤前行,似乎在躲閃什麼,餘淵放出意識檢視,發現那月望北躲開的地方,海面之下隱隱有能量翻騰,如強弩一樣,但凡輕輕觸碰一下扳機,弩箭便會突射而出,將上方經過的物體擊的粉碎。從整個佈局來看,這片海域便是一個龐大的陣法,至於如何破解,饒是他精通陣法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只能暗中留心月望北走過的水路,試圖從中摸索破陣的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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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罪島眾人精心調教出來的弟子,餘淵的實力並不僅僅是武力值,更多的是他的心智。不管到什麼時候,他都要給自己留一條退路。也許是兩世為人的他性格使然,也許是賈風指那老傢伙給他灌輸的刺客思維,也許是餘長風放在他肩上的擔子太重,令他不敢輕易赴死,反正從保命這方面來說,餘淵當真是不厭精細,生怕不周。輾轉行駛,他大約也摸清楚這個陣勢的佈局了。這是個外九宮內八卦的混合陣法,從佈陣的手段來看, 應該是和歸元凱夫婦一脈脫不開關係,都是打破現有佈局,從混亂中重新設定規則。這個陣法雖然不像水晶宮那樣強悍,能夠另闢空間,將人不知不覺的納入其中。但卻打造了數個小型空間,透過空間和空間之間的交叉,形成空間亂流,只要經過空間交叉的節點,便會打破平衡,同時處於兩個空間當中。這就好比是一個人的身體分別在異向行駛的兩列火車之中,結果可想而知。不過好在這個陣法有月望北在前方引路,餘淵也看了個七七八八,雖然不能舉手之間將其破去,但想要隨意進出此時已經是易如反掌。

眾人一路行來,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月望北在前方空曠的海面上停了下來。她似乎是下了什麼命令,章魚鯊便帶領著眾鯊飛快的離開了。隨後只見她就這樣站立在水面之上,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卻沒有發出聲音,不大一會,只見海面上竟然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那漩渦越來越大,逐漸的將她的身形吞沒。又向大船席捲而來,大船上的眾人不由的發出驚叫。餘淵卻是老神在在,若是對方想要滅掉自己等人,根本不用這麼費事,不管是令四腳鯊攻擊,還是將眾人引入陣法不管,他們都是絕無生機。因此,這個漩渦大機率便是通往鮫人一族的隱秘通道了。

果不其然,在經歷了短暫的眩暈後,餘淵等人只感覺腳下一震,眼前一亮。只見眾人已經站在了一片陸地之上,再抬頭一看,頭頂竟然不是藍天而是一片海洋,裡面還有各色的魚兒在遊動,彷彿身處水族館的隧洞中一樣。自己等人乘坐的大船此時也懸在頭頂的海水中只能看到一個船底。再往四周看去,眼前是一片廣闊的大陸,山川河流盡有,甚至還有良田千傾,屋舍散落,儼然是回到了人世間。

就在這個時候,月望北的聲音再次傳來,“各位客人,我鮫人一族,向來不迎外客,還請幾位主客隨我前往族長之處,其餘屬下就此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