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裡縣醫院的急救室裡,氣氛壓抑得像被一塊巨石壓著,讓人喘不過氣。

馬醫生穿著白大褂,額頭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雙手穩穩地握著除顫器,一下又一下地給病床上的人做著最後的電擊搶救。“嗵、嗵”,那聲音一下下地敲在眾人的心上。

一次,兩次……可希望卻越來越渺茫。電腦螢幕上,原本起起伏伏的心率圖形,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條冷冰冰的直線。

搶救室外,導演李旭和製片主任馮寶慶並肩站在門口,兩個人眉頭緊鎖,神色凝重得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馬醫生走出來,無奈地搖了搖頭,聲音裡透著疲憊和無力:“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沒能搶救過來。”

馮寶慶的喉結上下滾動,艱難地嚥了口唾沫,聲音沙啞得像破鑼:“廠領導馬上就到,這可怎麼交代啊?”

一時間,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讓人渾身發冷。

李旭雙腿一軟,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抽出一根菸,可打火機怎麼打都打不著,火苗在他顫抖的指尖晃來晃去。

與此同時,京城夏家的客廳裡,同樣瀰漫著壓抑的氣息。

夏春花穿著一身粉色睡衣,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個“川”字。

她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母親王媛,氣呼呼地罵道:“媽,江宏就是個白眼狼!揹著我和電影廠的化妝師搞到一起,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王媛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伸手輕輕拍了拍夏春花的手背,埋怨道:“都怪你平時對江宏態度太差,總是把他當奴才使喚。如今他媽媽病了,你又不肯幫忙,他有別的想法也正常。”

“媽,你怎麼老向著那王八蛋說話!”夏春花一聽,立刻撅起了嘴,滿臉的不高興,像個任性的孩子。

“我不是幫他說話,”王媛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你和江宏好了三年,他一直都很老實,要不是你把他逼急了,他也不會提分手。”

“我絕對不會放過他!想找別的女人,門兒都沒有!我一定要讓他身敗名裂!”夏春花越說越激動,握緊了拳頭,眼中透著一股狠厲勁兒。

“你這麼做,除了讓自己難受,還能有什麼好處?”王媛無奈地嘆了口氣。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夏春花拉著王媛的胳膊,使勁搖晃著撒嬌,“你就給我出個主意嘛!”

王媛沉思了片刻,緩緩說道:“唯一的辦法就是對他媽好點,再給點錢。”

“讓我去照顧他媽?憑什麼呀!”夏春花一聽,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情願。

“你要是這種態度,那就算我什麼都沒說。你們幾個孩子,都被你爸帶壞了,做什麼都先算計值不值得,感情可不是這麼算的。”王媛的語氣中帶著責備。

夏春花聽了,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眼珠滴溜溜地轉,顯然在盤算著什麼。

另一邊,瑞裡小鎮的川菜館裡,大難不死的江宏從山裡回來後,就想明白了,無論發生什麼事兒,自己都要吃好喝好。最近兩天,他天天和一起共患難的幾個人吃吃喝喝。

江宏穿著一件簡約的白色t恤,整個人顯得精神又幹練。

他端起一杯啤酒,一仰頭,“咕咚咕咚”一飲而盡,然後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說道:“這是最後一杯了,誰勸都不喝了。”

小穎笑盈盈地拿起酒瓶,就要給江宏倒酒。江宏連忙抬手擋住,一邊搖頭一邊拒絕:“不行了,再喝就得出事。”

“至於嗎?不過幾杯啤酒,又不是白酒。”小穎輕輕撩了撩肩上的波浪長髮,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

江宏笑了笑,說:“今天的確是個大喜的日子,酒廠的馬處長已經和領導彙報了,對我的創意十分滿意,估計這單廣告十拿九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