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銀白的絲帶,在青石板上流淌成河,清冷的光輝灑在牟天瀾身上。

他足尖輕點在冰稜陣殘留的霜花上,那霜花在月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觸手冰涼。

饕餮玉佩相互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脆響,宛如一串靈動的音符,引著他穿過垂花門。

牟天瀾的靈眼,是他在一次機緣巧合下,吞食了一顆上古靈獸的眼珠後獲得的能力,此刻在暗處流轉著耀眼的金芒。

轉過三疊影壁時,正撞見劉月將鎏金儲物袋塞進孫執事袖中,袋口漏出的靈石泛著不正常的靛青色,那顏色詭異而妖冶,在黑暗中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明日抽籤改為盲選制。\"劉月尾指上的蛇形戒指吞吐紅信,彷彿活物一般,嘶嘶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在孫執事手背烙下暗紋,\"聽說貴公子在藥王谷求醫?

恰好我們新得了三株九轉還魂草。\"

牟天瀾扣著梧桐樹皮的手指驀地收緊,粗糙的樹皮摩挲著掌心,樹汁染綠了掌心,那股青澀的味道鑽進鼻腔。

靈眼清晰看到孫執事腰間玉牌浮現的\"丙三\"字樣——那是操縱擂臺結界的陣眼金鑰。

他想起十年前自己還是外門弟子時,曾因裁判偏袒錯失築基丹,師尊氣得嘔血三升,那一幕如電影般在腦海中閃現。

\"掌門怎麼滿身夜露?\"祁靈珊的聲音宛如一道驚雷,驚得他後頸發涼,絲絲寒意順著脊背蔓延。

不知何時飄來的烏雲遮住月光,四周頓時暗了幾分,她髮間冰晶簪映著遠處膳房燈籠,暖黃的燈光在鼻樑投下細碎光斑,閃爍不定。

牟天瀾嗅到她身上混著雪松香的止血散味道,那股淡淡的藥香縈繞在鼻尖,方才意識到自己咬破了舌尖,一股血腥味兒在口中散開。

營地裡飄著濃郁的焦糊味,嗆得人喉嚨發痛。

林羽正用纏著繃帶的手翻烤篝火上的巖雀,繃帶被烤得微微發燙,發出“滋滋”的聲響。

本該用來畫符的硃砂混在調料裡,將雀羽染得猩紅刺目,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刺眼。\"隔壁焚天谷...又贏了三場。\"少年嗓音比烤焦的翅膀更啞,彷彿砂紙摩擦一般,炭灰落在白天被鎖靈釘洞穿的右肩,發出輕微的“簌簌”聲。

牟天瀾蹲下身撥弄火堆,火星四濺,如流星般劃過,濺在繡著玄雲紋的衣襬上,燙得衣料發出“嗞嗞”聲。

他故意讓巖雀尾羽掠過林羽未愈的傷口,在少年吃痛吸氣時輕笑:\"當年我在迷霧森林被血牙狼圍困,餓得啃噬本命劍上的靈石,結果劍氣反衝打通了足少陰經。\"

祁靈珊的冰綃忽然裹住整隻巖雀,寒氣撲面而來,彷彿置身於冰窖之中,將糊肉凍成冰碴,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在弟子們的驚呼中,她並指為刃削去焦黑部分,露出內裡金黃的嫩肉,那鮮嫩的色澤讓人垂涎欲滴。\"吃。\"言簡意賅的命令混著肉香砸進火堆,濺起一串藍紫色火星,“噼裡啪啦”地響著。

後半夜藥香更濃了,醇厚的藥香瀰漫在空氣中,讓人感到安心。

牟天瀾摩挲著枕下的青銅殘片,那冰冷的觸感從指尖傳來,上面模糊的星圖與劉月木匣透出的血光完美契合,血光閃爍,彷彿在訴說著一個神秘的故事。

靈眼不受控地掃過營帳,祁靈珊鋪在榻上的《太虛劍譜》字跡開始扭曲,墨痕裡浮出他從未見過的經脈執行圖,那些線條彷彿活了起來,在眼前跳動。

---晨霧還未散盡時,牟天瀾已經蘸著露水在青石板上畫出七重陣圖,露水涼涼的,打溼了指尖。

靈眼在黎明時分最是清明,他能看到規則文書上浮動的靈氣紋路——那些被刻意弱化的條款,此刻都成了跳動著金光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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