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進上書房讀書,四阿哥弘曆就極為勤勉,本就開蒙晚,若是再不用功讀書,只怕就與那個位置無緣了。

所以夫子時常誇獎四阿哥,在大胖橘跟前也多次替四阿哥說好話,但大胖橘本就不喜這個兒子,對於他的用功,只會覺得別有用心。

畢竟,爹不疼娘不愛,從小不受重視,活在兄弟們的光環之下的大胖橘是格外瞭解一個自卑敏感的皇子的心態的。

私心來說,他更喜歡三阿哥。一來是長子,自小養在他身邊的,什麼性子他很清楚;二來,弘時雖然愚笨了些,但心眼是好的,又極為孝順,饒是總是躲著他這個皇阿瑪,但一個可控的兒子遠比一個未知的兒子更值得信任。

自然,四阿哥就算是回了宮,有了養母,也進了上書房,但大胖橘對他總是淡淡的。

四阿哥心裡著急,卻又不能表現出來,以往靠著讀書還能在大胖橘這裡博取幾分好感,但如今三阿哥愈發聰明,也獲得了夫子的讚賞,長此以往,皇阿瑪心裡哪還會有自己的位置?

而且,宮裡已經多了六阿哥、七阿哥,還有好幾個有身孕的嬪妃,若是她們都誕下皇子,這宮裡就更沒有他的位置了。

思慮許久,四阿哥計上心頭。

這日,下了課,弘時、弘曆與夫子告別後打算各回各的住處,弘曆卻叫住了弘時。

四阿哥:“三哥,請留步。”

弘時回頭,疑惑道:“四弟可有什麼事?”

弘曆上前,道:“三哥,今日課上夫子講的我有些沒太明白,不知可否請三哥幫我解答?”說著天真的大眼睛望著弘時。

弘時心思單純,又有身為長兄的敦厚,關心說道:“四弟若是有不懂的,大可以去問夫子,夫子雖然嚴厲了些,但一定會解答的。”

弘曆一臉苦笑,道:“三哥不知弟弟對夫子害怕地緊,而且若是拿一些淺顯的問題去問,只怕會在夫子眼裡落個上課不認真的印象。”

弘時輕笑,拍了拍弘曆的肩膀,一臉輕鬆道:“四弟這話言重了,夫子不是這樣的人,他倒是希望咱們多去問他呢!這樣吧,四弟有什麼疑問只管說出來,我若是解答不了咱們就去問夫子,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捱罵。”

弘曆滿臉欣喜,道:“那就有勞三哥了,夫子要午睡不便打擾,等午後我與三哥一起去請教夫子。”

弘時:“行,那就午後。”說罷便離開了。

弘曆盯著弘時遠去的背影,一臉陰沉。

回去的路上,小竹子開口道:“主子,您不該如此輕易地應下,誰也不知道這四阿哥葫蘆裡賣什麼藥啊!”

三阿哥:“怎麼,你懷疑四弟害我,他才多大,一個十歲的小孩子。”

小竹子:“主子,您想啊,這四阿哥平日裡讀書最勤懇了,飯都顧不上吃也要讀書,又怎麼會突然要向主子請教功課上的事呢?有夫子在,不是比主子更可靠嗎?”

三阿哥:“四弟不是說了嘛,他害怕夫子罵人,這才想拉我一起去。我被夫子罵慣了的,倒沒什麼,他年紀小,難免臉皮薄。”

小竹子還想再說什麼,但看自家主子不聽,他只能乾著急。

午後,三阿哥、四阿哥幾乎同時到了書房,夫子已經等候多時了。

見過夫子後,三阿哥弘時看了一眼弘曆,起身道:“稟師父,學生有問題要問。”

夫子點了點頭,道:“三阿哥且說便是。”

三阿哥:“夫子,您之前說唐太宗是千古明君,但玄武門之變,他殺死兄長李承乾,逼迫自己的父皇將皇位傳給他,學生以為這明君稱號是否名不副實?”

此話一出,夫子瞬間冷汗直流,良久,夫子開口道:“三阿哥,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唐太宗在位期間勵精圖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