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里克輕輕晃了晃手中列印出來的報告,那紙張在他的手中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彷彿在訴說著它所承載的重要資訊。

太空梭上,帕特里克對著阿斯蘭說道:“關於你附在報告裡的意見,我當然也贊成。問題在於,他們開發出效能如此高的 mS。駕駛員的事根本無關緊要,我已經把那部分刪掉了。”

他的眼神堅定而冷酷,彷彿在陳述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

帕特里克的視線在說話間不經意地再次掃向阿斯蘭,那只是極為短暫的一瞬間,短暫到讓人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然而,阿斯蘭卻真切地感受到了那視線背後的深意,他覺得父親的那句話似乎是專門對著自己說的,像是一種警告,又像是一種無奈的告知。

阿斯蘭心中明白,父親所說的機體的駕駛員,也就是他從報告中刪除的部分,恐怕指的就是強襲的駕駛員 —— 姬良。

報告中原本是這樣記載的 —— 強襲的駕駛員是調整者,而如今卻被帕特里克無情地刪除了這關鍵的一段。

阿斯蘭深知,要是敵軍的駕駛員是自己的同胞這件事在軍中傳開,那無疑會像一顆重磅炸彈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千層浪,我軍計程車氣恐怕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他可以理解父親這種出於政治和軍事考量的做法,站在父親作為國防委員長的立場上,他似乎也不得不這麼做。

可是,每當一談到這種充滿權謀與算計的政治話題,阿斯蘭就感覺自己的內心彷彿被一層無形的陰霾所籠罩,那原本純淨而美好的心靈像是被某種汙濁的東西所侵蝕,讓他感到無比的壓抑與痛苦。

阿斯蘭在心中默默地念道:“(姬良 ————)”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姬良的面容和他說過的話。

姬良曾堅定地說過,他是為了保護朋友而戰。

那麼,自己呢?自己又為何而戰?自己有打從心底想要保護的、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嗎?

阿斯蘭在內心深處不斷地自問自答,他看著自己的內心世界,發現此刻在他眼中,姬良就像是一顆耀眼的星辰,在黑暗的宇宙中散發著無盡的光芒,那光芒讓他感到既羨慕又有些許的迷茫。

克魯澤靜靜地坐在一旁,臉上的表情看似平靜,然而他的眼神深處卻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波瀾。

阿斯蘭沒有發現,有一道如同隱藏在暗處的暗流般的視線一直默默地盯著他,那視線中蘊含著複雜的情感與深沉的思考。

帕特里克下了飛機,而阿斯蘭和勞魯克魯澤則坐著太空梭在宇宙中沿著既定的軌道緩緩前行,逐漸接近最高評議會議長所在的那座繁華而又充滿權力氣息的都市。

夏亞微微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與堅定,對著機庫中仍在忙碌的整備士們輕聲說道:“那我先走了。”

他的聲音在略顯空曠的機庫中迴盪,帶著一種獨特的磁性與沉穩。

馬多克停下手中的工作,直起身子,臉上洋溢著和藹的笑容,大聲回應道:“哦!辛苦啦,小夥子!”

那笑容如同冬日裡的暖陽,瞬間驅散了機庫中冰冷的機械氣息,給人一種溫暖而親切的感覺。

夏亞剛剛整備完烈火高達,這架陪伴他經歷了無數次戰鬥與挑戰的機體。

他向周圍還留在機庫的整備士們一一揮手道別,馬多克先生則像是大家的代表一般,笑著向他點頭示意。

夏亞回以一個禮貌而又略顯羞澀的微笑,隨後轉身,邁著堅定的步伐離開機庫,朝著餐廳的方向走去。

在前往餐廳的漫長走廊上,夏亞的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肆意奔騰。

他一直在深入地思考著最近這段時間以來,準確地說,是自從他開始駕駛烈火高達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