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同類那麼好運,被……”他停頓一下,似是該怎麼形容,他繼續說,“抓去研究了。”

“慢慢地,我瞭解了宇宙的執行規則,聯盟,世界意識,系統主宰集團,星際海盜……”

“星際海盜熱衷搶奪宇宙資源嘛,我……咳咳……”

“我的研究人員是位一絲不苟的女士,她喜歡把我打扮成漂亮的女孩,然後又冰冷地進行各項研究……”

雲嫋嫋說到這,停頓下來。

那段日子其實比深淵要黑暗得多。

深淵只是看不見一切事物,但他想飄哪就飄哪。

在研究室裡他看得見各種色彩,但自己永遠都掙脫不開四肢上的鏈條,眼睛就像蒙上黑布,只剩下無盡的黑色。

……直至找到他的靈魂,刻上不可磨滅、不可忤逆的標記。

“後面大概是成功了吧,我被投送進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意識消亡了,他們佔領了那個世界……迴圈往復。”

“然後……”雲嫋嫋側目看著棠梨,“遇到你了啊。”

“寶貝兒,看來我的任務失敗了。”

她們已經走至營地的一片花叢中。

雨水將那些花骨朵沖垮,零零碎碎掉了一地。

棠梨看著雲嫋嫋,問:“你的汙染方式是?”

雲嫋嫋彎腰撿起一朵快要散掉的月季:“在人群中就好了。”

“慢慢感染主角,由主角去感染別人。”

“人越多的地方我活的好受點,有能量供我吸收,人少的地方……被我感染的區域,我過去會受到反噬。”

“……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我的研究人員弄的。”

他回想了一下,說:“那晚如果你咬了我,我可能會死?”

他不確定地說,隨後又咳嗽起來。

棠梨的視線飄遠,居民樓的燈光在雨中飄搖,她看到越來越多的人站在窗旁看著這邊。

……有點詭異。

雲嫋嫋擦掉嘴邊的血,接著說:“如果你沒來,現在應該進行到植物完全異變了吧。”

“再過不久這個世界也就結束了。”

棠梨點點頭:“是快結束了。”

雲嫋嫋手裡捏著那朵可憐的月季:“你還有什麼想問的麼?”

棠梨抬眸看向他,他臉色蒼白,豆大的雨珠順著傘面滑落下來,打溼了他的肩。

他的嘴角滑下一條血痕,病氣的面龐因此產生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她問:“你脫髮嚴重嗎?”

雲嫋嫋:“?”

他試探開口:“不嚴重……?”

“哦。”

也是,他看起來發質很好的樣子。

雲嫋嫋沉默下來。

棠梨也沒有再問別的。

雨聲伴著驚雷,天邊劃過巨大的閃電,棠梨終於感覺到了一點末世的氛圍。

隱隱約約還有喪屍的嘶鳴。

雲嫋嫋慢慢地靠在了棠梨肩上。

他身上的香氣一併傳了過來。

雲嫋嫋的聲音逐漸低沉起來,他說:“我怎麼捨得讓你動手呢。”

手中的月季掉落在地,食指上殘留的一點粉末也隨著雨水流進泥土中。

棠梨站得筆直,接過了他手中的雨傘。

陰沉昏暗的天空散去一點雲霧,她的肩隨之一鬆。

棠梨垂眸。

雨水打在雲嫋嫋天青色的旗袍上,如同朵朵繁花盛開。

在殘敗一地的花朵中,棠梨慢慢蹲了下來。

520的播報在耳中響起,她伸手理了理他鬢邊的碎髮,將他嘴角的血痕擦拭乾淨。

棠梨撿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