漲!!!”

棠梨沒有說話。

憑藉無數次養成的戰鬥直覺,她發覺出了詭異。

“噓。”

於是它沉默了下來,避免影響到棠梨。

高大的樹木伸展著茂密的樹葉,這些樹葉層層交織,阻攔了陽光。

好似一個巨大的牢籠,讓人感到壓抑。

整片森林顯得昏暗而幽靜。

棠梨腳踩落葉發出的“嘎吱”聲尤為明顯。

走上前。

在一棵巨樹下,蜿蜒的藤蔓幾乎將一個女人的肩膀貫穿。

她穿著的雪白大褂早已被血液染紅,無數藤蔓牢牢箍住她,瘋狂吞噬著她的血肉。

棠梨當即衝了過去。

從她腳下,一條巨大的虯枝瞬間抽出,如同一條巨龍騰躍。

這粗大的藤蔓展開密密麻麻的小枝蔓,似乎要將她困住。

棠梨進入戰鬥狀態,說時遲那時快,她從空間抽出兩把彎刀,疾速地穿梭在這些枝蔓裡。

她一左一右握著彎刀,那彎彎地如同下弦月的刀泛著寒冷的光,隨著主人的動作削向這些難纏的枝蔓。

不過眨眼間。

那條主幹被棠梨削得只剩下在空中飛舞的殘片。

汲取白褂女人血液的藤蔓跟著顫抖。

上面的枝葉簌簌掉落。

綠色的汁液濺在棠梨的彎刀上,她將刀朝女人擲出。

兩把彎刀在空中劃出白色的殘影,緊隨其後、精準地插入女人左肩和右肩的位置。

纏繞在女人肩膀上的藤蔓如同受到了巨大的傷害,再也無法固定住手中的獵物。

它迅速收縮著,從巨樹遊離而下。

與此同時,整片森林好像活了過來。

窸窸窣窣。

每一棵大樹開始搖晃起自己的枝椏。

無數落葉紛飛。

如同一把把短刀鋒利地刺向入侵者。

棠梨一躍而上,掏出空間的黑傘擋住這些樹葉,另一隻手抱住快要滑落在地的女人。

動作只在一呼一吸,但她整個人優雅地好似在跳古典舞。

她凝神,不知在對誰說話,聲音如此冷冽,如同宣判死期、舉著鐮刀的死神:“既然不想活,那就別活了。”

她張開翅膀抱著因失血過多而昏迷的女人,衝出了這片綠色的牢籠。

天空之上的陽光照進棠梨衝出的窟窿之中,如同一隻審判之眼。

棠梨手中燃起了火焰。

下一秒,整片森林跟著燃燒起來。

火勢滔天,濃煙滾滾。

風聲呼嘯,如同哀嚎聲在不斷咆哮。

即便那些巨大的植物拼命自救,那橙色的火焰卻越燃越旺,噼裡啪啦的燒焦聲此起彼伏。

空氣中塵埃瀰漫。

森林外的雲眠險些被火龍吞噬。

他使用瞬移異能躲遠。

抬頭望向空中的女孩。

……大樹又是哪裡惹到她了。

天空傳來雷聲。

“轟隆——”

暴雨說下就下。

太陽被完全擋住了。

但突如其來的雨並未讓那火焰有一絲緩勢。

它燃燒著,憤怒地燃燒著,彷彿要將所有事物通通燒燬。

棠梨撐著傘緩緩落地。

昏迷中的女人因為疼痛清醒過來,她努力張了張嘴:“植物……異變……”

說出這幾個字好似耗費了她所有心力,她再次暈了過去。

被淋成落湯雞的某位:“……”

明明是正午,此刻如同黑夜。

暴雨傾盆,沖刷著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