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一致很爛,有個大媽提起他時,恨不得將痰吐到調查人臉上去了。

聽說王癩子被砸死,她直說:“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

如果再深入問點其它的,她眼神又開始躲閃,支支吾吾不肯說出痛恨他的原因。

心細的調查人員發現大媽背後的姑娘,聽到王癩子死後,那雙眸子哀怨中透著極大的痛快……

簡直就像是大仇得報一樣。

於是她大概清楚了事情來龍去脈。

努力給那姑娘做思想工作,保證不透露個人隱私後,小姑娘終於肯開口做口供。

她邊說邊抹淚,說了許久,斷斷續續地講述不太清楚。

調查人員拼湊了下話語,和她心底的猜測大差不差。

這姑娘有天從山上撿野菜回來太晚,被蹲在草叢裡的王癩子給那個了。

調查人員把這事和棠梨的案子串在一起。

所裡的根據現有的證據,推測王癩子估計是躲在棠梨屋裡想做壞事,但那姑娘的家實在太破了。

她推門還沒進去,房梁倒是自個兒倒了。

根據她的筆錄來看,是這麼回事。

尤其是棠梨眨著水靈靈的眼睛,脆生生地陳述著這一段,簡直無辜得像張白紙。

她們剛粗略勘查完現場,也是吻合這個說法。

在驗屍後,得出的結論是王癩子死於脊骨斷裂,骨頭扎進心臟,嚥氣了。

棠梨捂著這大茶杯,上面還印著“勞動最光榮”的字眼。

很快,辦案人員朝這邊點了點頭。

棠梨身旁的大嬸對她說:“可以走了,小同志。後續如果還有事情,就還要來走一趟哈。”

棠梨點點頭,順勢放下茶杯,應了聲行。

她走出大門,有些茫然。

後邊穿著工作服的大嬸問她:“是不是不知道怎麼回去嘞。”

“……嗯。”

嘴上這麼應著,棠梨心說,主要是這鎮子看起來還挺有時代特色的。

大嬸上前喊住她:“誒……我記得今天有一批知青要去前進村嘞。”

“姑娘你等會,待會一起坐牛車回去。”

“……哦。”

牛車?

行,她還沒坐過牛車呢。

她又打了個哈欠,這大嬸陳芳好心地問:“要不要進我辦公室睡會?”

棠梨點點頭:“好呀,有吃的嗎,我好餓。”

“……有。”

陳芳心說,這孩子還挺實在,說話是真直白。

她倒是喜歡這種性子,大大方方的。

她領著棠梨回自己辦公室,從方方正正的鐵飯盒裡,倒出一半飯菜在飯蓋上。

“小丫頭,快過來吃吧。”

陳芳將熱騰騰的飯盒推過去。

棠梨屁顛屁顛就湊了上去。

她拿著飯盒,筷子都懶得拿,直接往嘴裡倒。

陳芳:“。”

看給孩子餓的。

棠梨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

她那雙炯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陳芳看。

那雙纖細水嫩的小手捂著肚子,嘴上叫喚著:“餓……”

陳芳:“……”

她把自己的另一半早飯也推了過去。

棠梨毫不客氣地吃完了。

然後一屁股坐在她的椅子上,呼呼大睡起來。

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