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情消卻後……

腦子逐漸清明起來。

……他怎麼會主動請纓跟著棠梨去北境啊!!!

他那次之後就發誓再也不去北境了。

可恨,都是這該死的情緒作祟,好好待在門派督促弟子不行嗎。

將門派事務都交接好後,他腸子都悔青了。

他邊走邊愁眉苦臉地想,找個什麼理由拒絕呢?

一路上思來想去,想到棠梨對待敵人如同“秋風掃落葉”般無情,他縮了縮脖子。

這時,遊星然走了過來。

“掌門,您揹著包袱這是……?”

“啊,是遊同學,我同校長前去平復北境,解放人民。”

遊星然:“……”

她還是不太適應這樣的話術,她哦了聲:“我可以去嗎?”

“但是你修為……”

王昊雖然沒什麼道德,巴不得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但畢竟自家學生,他作為主任還是比較心疼的。

“無礙,抵達北境後我自行脫離,絕不影響師祖。”

王昊皺眉,看著她堅定的眉眼,嘆息一聲:“……既如此,你同我一道請示校長。”

“多謝。”

……

棠梨躺在小白身上打哈欠,小黑被拴在樹下悶悶不樂,揹著她倆在畫圈圈。

遠遠的,遊星然就看到這一幕。

少女的紅色裙襬如同一朵盛開的山茶,膚色勝雪,一頭烏髮隨春風盪漾。

遊星然腳步微頓。

“校長!”王昊先喊出聲。

棠梨打了個哈欠:“嗯。”

“耶?小遊,你怎麼在這?”

“師祖,我想與您一同前往北境。”

“……”

遊星然單膝跪地,雙手秉劍:“弟子知曉師祖無所不能,弟子只求能跟隨一二,待抵達北境後自行離去,報仇雪恨。”

“……什麼仇?”

遊星然面對少女清凌凌的目光,一時竟有些說不出口。

她垂下眸子,像撕開結痂的傷口一般,被封存在記憶深處的畫面浮現出來。

“十五年前,我族一夜之間被血煞門屠殺殆盡……”

棠梨打斷遊星然的話:“好,我知道了。”

遊星然眼眶有些溼熱。

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夜。

她無助地躲在床底下,眼睜睜看著家人被生吞活剝,妹妹被撕成兩半,淒厲的慘叫聲彷彿要刺破鼓膜。

但是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來。

滿眼都是血色,粘稠的血腥味快要將她吞噬。

直至師尊將她救出,收她為徒。

她有時候會怨會恨,為什麼自己這般無用,為什麼師尊不早點來,為什麼偏偏是她族?

這記憶如影隨形,不斷侵蝕著自己的心神,導致她修煉岔氣,差點走火入魔。

惡賊不除,心魔難消。

師尊說時候未到,於是自己等啊等,等了十五年,都未曾等到一個公道。

這漫長而黑暗的十五年,她好似一直被困在那狹窄黑暗的床底。

而師尊……五年前自己便未曾見過了。

“出發吧。”

回憶就此打斷,棠梨的聲音如天邊傳來。

小白耳朵耷拉著,走過來蹭了蹭遊星然:“我父皇就是為了保護族人,與血煞門的左護法淵鱗同歸於盡。”

說起去世的親人,兩人的情緒都有點低落。

棠梨從兜裡掏出兩顆指頭大點(庫存裡沒有更小的了)的巧克力。

“行了行了,你倆一人一顆。”

遊星然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