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沒有開燈,唯有客廳的微光照進來。

他將棠梨放到床邊,正欲起身去廚房,但棠梨勾著他的脖頸尚未鬆手,一拉一扯之間,周渙影輕摔在床上。

棠梨察覺身旁有人,睫羽輕顫,宛若簌簌落葉紛飛。

周渙影心頭卻湧上灼熱的衝動,他倏忽欺身上前。

棠梨撲閃著長而密的睫毛,水潤的唇酒味甜膩,她鬆開手想說話,周渙影卻低頭堵住了她的話語。

仿若冷松的氣息撲面而來。

棠梨一瞬間睜大了眼睛。

下一秒她反壓回去。

周渙影尚沉浸在那個吻中,無限的愛意蔓延,他血液滾燙、灼燒著自己殘存的理智,盲目的親吻急切地表達著自己洶湧的眷戀。

卻不想自己換了個位置。

客廳朦朧的光線照進來,他昂頭卻看不清棠梨的臉。

只聽到她聲調平緩,帶著絲不易察覺的情慾說:“想什麼呢。”

……

下了電梯出門,冷風吹進衣領,秋皓月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他在知道沈昳去哪後,甚至沒來得及加外套,慌不擇路地開著車去了。

現在夜晚溫度降低,他從剛才的事情回過神來,才感覺到寒氣侵襲。

走到自己的車旁邊,透過一扇半開的車窗,他看到沈昳的睡顏,恬靜的,堅定的。

如同她這個人一樣,溫柔而有力量。

他開啟車門坐到駕駛位,沈昳掙開沉重的眼皮道謝:“謝謝。”

秋皓月低聲說:“沒事。”

豪車緩緩啟動,兩人一時都無話可說。

車子匯入馬路中,秋皓月忽然問:“現在宿舍還進得去嗎?”

沈昳反應慢一拍,她愣愣地看時間:“進不去……”

秋皓月猜是這樣,他問:“還有其他地方去嗎?”

沈昳酒精攝入太多,腦子混混沌沌的不太清醒,略帶傻氣地說:“沒有……”

“那你們先住我哪?”

沈昳遲疑地抬頭望向秋皓月,但他坐在駕駛位,只能看到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甲修剪得圓潤乾淨。

“哦……”她後知後覺,“謝謝。”

“不客氣。”

又是一陣沉默。

下車時沈昳扶著車門,有些為難地想著靈鋃該怎麼下來。

靈鋃喝的太多了,到現在還醉醺醺地胡言亂語。

她聽著頗難為情——畢竟有男生在場。

但秋皓月仿若未覺。

有個阿姨走了過來,見到秋皓月趕緊給他套上衣服。

沈昳猜是秋家的保姆之類的,那阿姨見了她,和藹地笑笑:“小同學,少爺都說了,你先上去吧,車裡的小同學我來照顧。”

沈昳現在胃翻湧著,頭重腳輕,實在不好受,她也沒多客氣,感謝一番抬腳就走。

秋皓月見她走的歪七扭八,下意識扶住她。

沈昳觸電般收手。

秋皓月的動作僵在原地,兩人都有些尷尬。

沈昳:“謝、謝,我自己來。”

秋皓月收回手,語氣自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