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刻著密密麻麻的符號,像某種詛咒,詭異而不祥。

王昊不安地停住了腳步。

遊星然腦中的記憶驟然將她拉進那個陰暗的床底。

詭異的斧頭揮下去,父親的人頭咕嚕嚕著地,滾了幾圈落在床前,眼珠子睜大與她對上視線……

妹妹的尖叫聲刺撓著她的鼓膜,小遊星然的臉上被濺上了幾滴溫熱的液體。

她下意識抿了下唇,鐵腥味在口中鋪開。

她怔愣地從床底看上去,妹妹小小的身體被撕扯成兩半,隨意扔在地上。

又是這些畫面……遊星然呼吸急促起來,她痛苦地捂住胸口,眼眶燙得她閉上了眼。

棠梨站在前面,只見紅衣人斧頭揮下,人頭落地。

那些痛苦的靈魂被束縛在一個巨大透明的籠中,尖嘯地對著自己的頭顱。

靈魂就這麼被折磨著,大量的怨恨朝血海湧去。

其中一排紅衣人將沒了頭的屍體丟進巨大的石磨中,另一群人推著長柄轉動。

屍體被慢慢磨碎,暗紅的血液混雜著碎肉流進血海中。

在血海的深處,一個男人閉目斂神,肩膀以下都浸在血液中。

怨恨化作精純的能量湧入他體內,那些血肉同樣滋補著他的本體。

“師尊……”

遊星然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血海里的,怎麼會是師尊!

那是她的師父啊。

好不容易掙脫掉鑽心的回憶,她睜眼卻看到了五年不曾見到的師尊。

他面容一如謫仙,霜睫低垂,嘴角卻殘留著一道血痕。

師尊……他在修煉邪術?

師徒相見,竟是這種場面。

她一時血氣逆流,一口血湧上喉嚨,不受控制地嘔了出來。

血海中的男人睜開了雙眸,血色的瞳孔將原本清雋的面容變得邪魅起來。

“你就是棠梨?”

棠梨歪頭:“你很喜歡寄生在別人身上嘛,寄生蟲?”

世界意識·嗜冷哼:“你現在走,吾可饒你一命。”

棠梨抽出碎冰劍:“不走呢。”

嗜嘴角浮現笑容,這笑容粘稠又噁心,似乎從這張清雋的臉剝離:“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從血海中躍至空中,雙臂展開,掌心朝上,被困在牢籠中的靈魂被它的手吸附上來,越來越多的魂魄融合在一起。

過程迅疾,那些靈魂短短地發出痛苦的尖嘯聲後被煉化成一把重劍,嗜牢牢攥在手上。

棠梨已躍至中空,長劍帶著勢不可擋的鋒銳朝嗜劈來,嗜往上凌空一翻,足尖踏在棠梨的劍上。

劍身發出錚鳴,被注入無盡的能量它錚錚然翻轉欲往上突進,嗜舉著重劍發力朝棠梨的天靈蓋刺來。

棠梨脫離肉體,如同踏雪一般往後退去。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王昊遠遠的只看見校長墜落血泊中,他大驚失色,卻見另一個紅衣女人出現在他面前。

打鬥中的能量波動將血海翻騰起來,人頭滾滾落入其中,一時之間,漫天血霧瀰漫。

她退後的動作掀起一陣風,那風帶動她紅色的衣裳獵獵欲飛,綢緞般的長髮散開,在這血霧中隱隱綽綽。

嗜追求一擊斃命,當下執劍疾速逼近。

棠梨握劍格擋,劍氣橫空,嗜從她的劍氣中感受到森然的殺意,它迅速逼出能量接住這一劍,但棠梨腳尖朝上,一腳踹上它的腿。

嗜被這巨力逼得後退,那條腿硬生生被踹掉砸進血海中。

它鼻翼扇動,手臂被震得發麻,這時棠梨又是一劍刺來,翩躚若舞。

嗜側身險險躲過,卻不想她已翻身躍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