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她不是,她只是太孝順!!”

姜子牙眉頭微挑,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哦?孝順?什麼孝順?”

“她是鄧九公的女兒,我岳父鄧九公誓死忠誠於紂王。我夫人她也勸過岳父,棄暗投明,可是壓根拗不過固執的岳父,她又不能忤逆岳父,所以,她只能與岳父同進退。當然,她也知道紂王暴虐,她每次行軍都以各種理由在戰前遣返了不少將士!想著能救下一些是一些,所以她真不是偽善,頂多,是愚孝。”

“這麼說來,你跟他們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你岳父愚忠,你夫人愚孝,你愚愛!”

“師叔您說得也對。我知道,我的確罪孽深重,可是,您說我固執也罷,不知悔改也罷,我誓死都跟夫人同進退的。”

“那如果你夫人棄暗投明了呢?”

“那我一定也跟著,但如果她不願意,土行孫寧受師門重責,也不願回頭。”

姜子牙聽了無奈地搖搖頭。

“好,那就只能看看敖中將能不能說服你夫人了!”姜子牙嘆了口氣,“嗐,這次老夫來勸你,實在是錯誤的選擇!你是個痴情郎,而我,只是個薄倖郎。”

是啊,雖說這土行孫背離師門,追求榮華富貴,實在是不仁不義、忘本掉根之人,但他對夫人那份矢志不渝的深情,誓死追隨、百般呵護的心意,卻也讓人無法過分苛責。再看姜子牙,一心只為完成師父交代的大業,害得家妻因此日子過得相當窮困潦倒,甚至最後離他而去,他卻未曾有過一絲挽留。

都說忠孝不得兩全,其實又何止是忠孝不得兩全呢?

……

這邊。

負傷被捆起來的鄧嬋玉,在空無一人的軍帳中,似乎一點畏懼都沒有,反而極為淡定。

她微微低下頭,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傷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輕輕搖了搖頭,嘴裡低聲呢喃著:

“我可算被抓了,可算有今天了。”

軍帳外,姜子牙拍拍寸心的肩膀:“寸心,他們夫婦能不能棄暗投明,就看你了。”

“寸心一定盡力完成任務!”說罷,她深吸一口氣,撩起帳帷,大步走進了軍帳。

她緩緩走到鄧嬋玉身旁,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當目光落在她那仍在滲血的小腿時,眼中閃過一絲不忍,當機立斷,抬手施法為她療傷。

片刻之後,寸心收起法力。“鄧將軍,你腿上的傷,我用法力給你縫合好了,估計再過幾日,就能痊癒。”

“原來你在療傷啊!我還以為你在施刑呢!”

“施刑?我們同為女將,你都已經受了傷了,我怎麼還忍心對你施刑?況且,你可是被吞食過龍珠的哮天犬咬傷的,不療傷會殞命的。”

鄧嬋玉冷笑一聲,眼神中透著倔強:

“首先,我們雖同為女將,但我們各為其主,你是武王的兵,我是紂王的兵,同情我做什麼?而且,既為敗軍之將,殞命不比被俘虜強?”

寸心聽著她的後半句,覺得這一定是個一身傲骨的女將,於是她更有信心了。

“鄧將軍,的確,我們各為其主,但我真的不感覺,我是武王的兵!我,應該是仁義之師的兵。”

“呵呵……又在自賣自誇!”

寸心微微一愣,隨即問道:“自賣自誇?你覺得我在誇西周是個仁義之師?”

“不是麼?”

“額……算是吧,不過其實我想表達的意思是,我只要做仁義之師的兵,現在西周是仁義之師,所以我現在才還是他們的兵,但哪日他們暴虐無道,我會調轉槍頭的。”

鄧嬋玉白了寸心一眼,語氣冰冷地發問:“看來您是想說我愚忠是麼?”

氣氛烘托到這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