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回想起身為皇子的歲月。祖皇帝制定了嫡皇子從政,庶皇子從軍的祖制。他作為實際上的皇長子,卻因是庶出,十幾歲時便前往西疆邊城。那時,他在與西夷、胡羌的征戰中,不斷領悟生存之道。

後來諸位皇子與太子爭奪皇位,他主動交出兵權,將封地改至西疆,為國家戍邊。在西疆,儘管土地貧瘠,但他效仿秦王,積極推行變革,興修水利,招攬人才,對內施行懷柔政策,對外強化軍事力量。沒過幾年,封地向外又擴張了百里,宛如一個獨立的國度。

而隨著六皇子登基,他深知同樣在邊關戍邊的六皇子在軍中根基深厚,且又是嫡皇子,所以他選擇避其鋒芒,以示弱來保全自身。主動交出封地,遷居京城。

然而,雖說交出了封地,但其財政、土地、城市商鋪、軍隊實際上仍掌控在自己手中。 戍邊守軍歸朝廷管轄,但麾下的府兵個個精銳,不下萬餘人。這些府兵皆以護院的身份,分佈在封地內的各個城市商鋪、土地等處。外人只知他是個老實無用之人,有一個從小在西疆長大的頑皮女兒,但這皆為掩人耳目的手段。雖然他無意爭奪皇位,但想要撼動他,絕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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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的兩個侄兒,二皇子與五皇子從軍戍邊之時,多次來到他的府上,尋求自保之策。如今看來,這兩個侄兒倒是學到了其中的精髓。

榮恪郡王將府兵總指揮使召進廳內,榮恪說道:“朱將軍,我與你父親乃是生死之交,你也跟隨我多年。將軍曾經征戰沙場,無論是武功還是兵法,都絕非屈居人下之輩。如今朝局恐怕將要生變,我們務必做好萬全的準備。”

朱指揮使,名喚朱之棟,出身於世家行伍。到他父親那一代,已官至四品將軍,鎮守西疆邊城。因受華妃大案牽連,被革去官職。朱之棟自幼跟隨父親在西疆駐守,歷經大小戰役不下百場,原本指望憑藉軍功建功立業,未曾想一夜之間化為泡影。

朱老將軍與榮恪都曾在西疆守邊,後來榮恪受封榮王,封地也臨近西疆,二人關係密切。朱老將軍被罷官後,便讓兒子前來投靠他。

朱之棟聽完榮恪這番話,心中頓時湧起不安,不知將會發生何事。但仍拱手道:“榮王殿下,朱某與家父承蒙王爺大恩,雖死也難以報答萬一。常言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太平之時,我們朱家為王爺守護庭院、經營產業;戰亂之時,定當捨命相報,萬死不辭。”

榮恪郡王聽到朱之棟如此表態,甚感欣慰。將桌上的銀票交給他,說道:“這是五十萬兩白銀,作為今年的軍餉和軍需之用。我們在封地之外還有百里之地,與西夷和胡羌的地界相互交錯,攻守之間互有得失。雖說如今交由朝廷軍隊駐守,但也要謹防變故。所以朱將軍應當將我們的府兵重新整訓,以待戰時,以免疏於戰陣。”

他們在封地之外,原本就有多處秘密屯軍之所,這幾年也未曾疏於訓練。一應軍需設施,隨時都能夠啟用。

朱之棟聽罷,心中大喜。他骨子裡就熱衷於戰場縱橫,如今有了機會,自然是喜不自禁。領命離去。

待朱之棟走後,榮恪郡王說道:“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家姑爺,惹惱了我榮王,誰都別想好過。”

隨後又喚來一個手下模樣的人,在其耳邊交代一番,那人領命而去。

而在戶部,兩位侍郎卻是滿面愁容。因為豐匯銀莊的報表顯示,賬上的存銀持續減少,而貸銀的人也日益減少。照此趨勢,豐匯銀莊遲早要關門大吉。如今的豐匯錢莊雖是國家的中央銀莊,但是恐怕就連京城內規模較大的私人銀莊也難以抗衡。

而更令他們感到恐懼的事情,遠不止這些。他們戶部發行的銅幣竟然在市面上難以流通。他們已經預感到,京城內的金融市場正在發生一場不易察覺的變化。

當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