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陵州水師會在江邊接應,待到那時,便徹底安全無虞了。

誰曾想,當真應了那句怕什麼來什麼。還未完全走出這崎嶇山路,就橫生事端。

這段山路極為狹窄,僅能容得下兩三個人並排通行,致使他們這支隊伍拉得極長,竟然綿延近一二里地。倘若此時有人來襲,這個隊伍必然難以首尾相顧,極有可能被人截斷成幾段,分別包圍進而逐個擊破。

姚知府雖是一介讀書人,然而兵法也是熟讀於心的,所以當他目睹此種情形,當即下令,所有犯人全部戴上沉重的鐐銬,一個接一個用繩索拴連起來。每人皆要由兩名士卒分別嚴密看押著往前趕路,無論遭遇何種狀況,都務必確保囚犯的安全。

突然之間,密林之中,有滾滾煙霧升騰而起,那煙霧迅速蔓延開來,轉瞬之間,便將整個押送隊伍全然籠罩於其中,道路瞬間變得模糊不清。

這煙霧裡還夾雜著草灰,異常嗆人,令人眼睛都難以睜開。一時間,此起彼伏的咳嗽聲四起,整個場面混亂不堪。

“不好,有人劫囚!”王啟與姚知府心中幾乎同時閃過這一念頭。但此刻,他們也被這濃烈的煙霧嗆得自顧不暇,趕忙匆忙用衣服捂住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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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那些戴著沉重鐐銬的囚犯,雙手雙腳皆被枷鎖束縛,毫無自我防護的能力,只能竭力屏住呼吸。然而,這煙霧愈發濃重,愈發嗆人,不多時,就有幾個罪犯被嗆得昏厥倒地。

王啟和姚知府稍作適應之後,便扯著嗓子大聲喊道:“穩住陣型,切勿慌亂,把衣服撕下來,罩住口鼻,押犯人的多撕下一塊,給犯人戴上。”

經過短暫的混亂,這支押送隊伍竟在煙霧中逐漸恢復了秩序。那幾個倒地的囚犯,也被迅速救起。

“原地趴倒,緊貼地面,沒有命令,不得起身。提高警惕,準備迎戰!”姚知府果斷下達命令。 緊貼地面不但可以免受煙嗆,還能防備敵人偷襲,姚知府真的是心細如髮。

果然,不多時,只聽得一聲聲箭響由遠及近,急速傳來,隨即密集的箭矢飛射而來。只聽隊伍中即刻傳來幾聲淒厲的慘叫,還沒得及趴下的人,中箭倒地。

幸好多數人此刻都趴在地面,故而並未有太多人受傷。箭雨過後,一群人從密林中朝著隊伍這邊匆匆急行而來。 待到近前,護衛的校尉瞬間起身迎戰。

此刻,煙霧尚未完全消散,那來襲之人也未曾料到,煙霧和箭雨竟未達成預期效果,沒有殺傷多少人馬。他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擊打得措手不及,紛紛敗退,留下幾具屍首,倉惶逃竄。

“不要追敵,穩住陣腳,待煙霧散去再作打算。”在姚知府的沉著指揮下,整個隊伍井然有序,臨危不亂。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煙霧已漸漸消散,林中也逐漸恢復了平靜。王啟正率領著禁衛仔細地清點現場。

他們這邊死了十幾個人,其中有五名是囚犯,他們有的是被濃煙嗆死,有的中箭身亡,還有的遭砍殺而亡。 而來襲之人也死了七八人,皆當場殞命,沒有受傷的,也未找到一個活口。此次突發的事件,令人疑惑重重,實在難以分辨這些人究竟是來劫囚的,還是專程前來殺人滅口的。 更不知道是何人所為。

待現場清理完畢,隊伍繼續前行。 接下來的路程,倒是十分順利。終於抵達陵州江邊時,只見碼頭邊早已有水師在此嚴陣以待地等候。一眾人等押解著罪犯,連同截殺者的屍首一併搬運到艦船之上,而後朝著陵州府衙駛去。

陵州府衙內,陸雲軒正襟危坐,早已嚴陣以待。他心中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此次案件一旦偵破,必將在朝野引起軒然大波。

然而,越是這般重大的案件,其背後牽涉的勢力往往就越是錯綜複雜。他之所以決定異地審案,